她沒有把手中的劍收回劍鞘,佯裝輕松地問道:“和靈獸一起逃走的那人是何以年嗎,我總覺得附近有異化的氣息。”
“不是,你走近觀察一下就知道了。”
邊歇語放出靈力追蹤着那個人的氣息,确實不像何以年是真,可周圍的異化氣息卻讓人無法忽略。
她裝作疑惑地問:“你之前不是說你不能接觸一點異化的氣息嗎?”
易容術被解除,邊歇語看到何以年的臉,還有他一雙紅色的眼睛:“賀言遠連這個都和你說了嗎?”
周圍隻有她、何以年和剛剛離開的一人一獸,說實話,霧氣散開得過于突然,隻是專注于看逃跑的神獸的邊歇語并不能看清剛剛離開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知道你想要找我是異化的證據,是溱洧留給你的,對吧?”何以年突然湊近,問邊歇語,“憑什麼隻有我這麼倒黴?就因為我是異化嗎?如果我讓所有人都被異化……”
邊歇語皺了皺眉,因為她當年被追債的人逼得走投無路,勉強可以理解何以年的想法,可她與何以年的區别在于不會付諸實踐。
何以年大概真的已經瘋了,那隻靈獸大概也是被他異化污染過。
邊歇語一點一點地慢慢拉開自己與何以年的距離,隻要再退開一步遠,她就能将自己學過的劍術用出來。
“憑什麼這麼倒黴?就因為你是異化啊。”
這是賀言遠的聲音。
趁此機會,邊歇語後退了一步,将手中的劍向何以年狠狠地劈了下去。
雖然在風華酒樓時和何以年相處得很愉快,但何以年異化後對她的惡意也是真的,哪怕是溱洧,也和她叮囑過,不要對已經異化的何以年手軟。
這個人已經不是何以年了。
何以年笑道:“你們兩個對我好殘忍啊,難道就是因為我是異化嗎?”
“和你是不是異化沒關系”,邊歇語糾正道,“和你做了什麼有關系,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嗎?”
邊歇語嘗試确定賀言遠的精神狀态是否正常,但何以年的外表看似正常,但精神上已經完全崩潰了。
賀言遠從站在邊歇語身旁:“還想要用别人的樣貌騙人,你也太可笑了吧。”
你要不先别說了……
邊歇語看了一眼對面越來越扭曲的何以年的臉,感覺賀言遠說的每一句話就像豌豆射手狂噴豌豆子彈一樣,而何以年也如同快要被豌豆子彈射穿鐵桶僵屍一般,快要沖過來狂啃她這株毫無攻擊力的向日葵了。
賀言遠平時看似沉默寡言,但真正說出話時甚至可以算得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異化就應該去死,你知道為了讓你變成異化,他們殺了多少無辜的人?”何以年冷冷地盯着他,“我原本以為你不知道……你本來就應該早早去死的,那天天降異象,針對的人從來不是我。”
祈在邊歇語身上施加了一個防護咒,邊歇語也趁着兩人說話的時間給自己疊了不少層防護咒,順便還在一旁通過兩個人話中不少信息完善原著劇情。
邊歇語在心裡恍然大悟,看來她之前的推測都是對的……但是,賀言遠這一家子人,是不是多少都有一些不正常呢。
“你以為你就逃得開嗎?你最後也會變得和我一樣的”,何以年看着賀言遠笑,“你還不想接受你自己的命運嗎?你會後悔的。”
邊歇語這回沒辦法靠着原著内容的超前點播繼續進行解謎遊戲了,賀言遠的命運……是指賀言遠以後一定會變成異化的事嗎?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賀言遠 異化的原因大概與何以年、賀家有不少的關系。
“我們下次還會見面的。”
樹叢裡閃過一抹白色的身影,周圍突然漫起白色的濃霧,何以年就在這場大霧中突然消失了。
這霧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用一炷香時間,周圍都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也沒有人受傷。
邊歇語還在震驚剛剛發生的事時,賀言遠就十分平靜地将雙手劍收回劍鞘:“我們先回去睡覺吧,好困。”
“我們就這樣回去,不需要商量下應對他的計劃嗎?”
“就算是要商量也不應該是在這裡吧”,賀言遠環顧四周時不時會傳出貓頭鷹叫聲的樹林,“明天再說吧。”
邊歇語看着賀言遠每次遇到都會出現的回避行為,決定明天和賀言遠打開天窗說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