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邊歇語拿着劍,用杠杆原理開始撬棺材,“我後面那句話不是在說你,絕對不是什麼指桑罵槐,你可以不要在一旁呆站着,幫我撬撬這口棺材嗎?”
邊歇語以為,自己這輩子最難以啟齒的事兒應該就是和賀言遠一起,在這個微風習習的夏夜,聽着周圍一陣一陣的蟬鳴,然後拿着自己的愛劍撬棺材。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事兒還有很多,那就是——兩個人合力撬了一段時間,棺材也沒有開。
邊歇語聽着棺材裡近乎于無的呼吸聲,第一次感受到了時光飛逝、白駒過隙這一類詞背後的緊迫感。
“賀言遠,你剛剛用勁兒了嗎?”,她不僅僅開始質疑賀言遠,也開始懷疑自己,“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鍛煉一下自己的體力?”
正當她打算用傳音咒叫師傅青霭充當來到這裡緊急救場時,眼睛掃到了棺材邊緣刻着的一個古樸的紋路上。
那紋路看起來很新,應該是剛剛纂刻上去不久的樣子,旁邊還沾了一點新鮮的泥土。
邊歇語施了一個清潔咒,把棺材清理幹淨後,趴在上面看那個紋路———是最簡單的封閉咒。
這種咒術一般被用于運輸珍貴物品,起到一部分保護作用。
但是,對于一個被關在棺材裡的人來說,這個紋路無異于是閻王爺的傳喚令。
要打開這種封閉咒的方法隻分為兩種:第一種方法十分簡單,但隻有施下這一咒術的人才知道打開被封閉的東西的方法;第二種便是最常用的“一力破萬法”,直接将那花紋破壞就是。
可無論是那種方法,被困在棺材裡的人都沒辦法隻憑借自己的力量打破這個必死無疑的局面。
邊歇語從儲存空間裡找了一把小刀,幹脆利落地将棺木上的奇怪的花紋都劃了個遍,劃到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樣子才停手。
果然,這回還沒用多少力氣,棺材就被賀言遠和邊歇語齊心協力地撬開了。
棺材一被打開,沒有屍體的惡臭,也沒有腐爛的鹹腥味兒,更濃重的是血的氣息,還夾雜着一點點的異化的氣息。
邊歇語看着那個被關進棺材裡的人,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兒皮肉是好的,就連身上的财物大概也沒有剩下多少了。
“你感覺他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嗎?”
邊歇語用靈力給那人續了一口氣,不确定在長時間失血、缺氧的情況下,這個人是否還能夠保留好自己相關的記憶,讓他為後續揪出青囊門派的“内鬼”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而已。
“大概比較困難”,賀言遠抛出了一個轉折,“不過他應該暫時死不了,所以我們才會長時間聽到他的呼吸聲。”
邊歇語聽到賀言遠的話後才松了口氣:也是,不然的話修仙者也太脆弱了。
當然,如果修仙者真的就跟個紙老虎似的脆弱,一戳就碎,大家也都别來青囊門派混江湖了,回家喂喂雞、養養魚都比一直盯着别人是怎麼活的。
邊歇語擦幹因為剛剛幹了一番大事兒的汗水,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你難道不知道什麼能夠挖土的咒術嗎?,此時此刻的邊歇語終于感到了一絲疑惑,“這是可以用咒術解決的問題嗎?”
“是的”賀言遠擡手做了一個手勢,用行動給出了邊歇語自己的答複。
邊歇語看着剛才廢了大勁兒才挖開的洞,在瞬息之間就被賀言遠填埋了,就像是那裡從未出現過一個被人反複挖過很多次的坑一樣。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人。”
賀言遠看着棺木裡躺着的人,思考着下一步的計劃究竟要幹什麼去。。
雖然過程十分艱難,所幸結果還是不錯邊歇語用靈力保住了那人的性命。
邊歇語仔細一看,發現這人居然還是那天“夜襲”她住宅的那個人,那人安安靜靜地被綁在棺材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經過。
也是巧,居然被她與賀言遠撞破這一夥兒人幹壞事的時候了。
“先帶着他離開這裡吧。”
邊歇語思考着自己應該用什麼方法将人從禁地裡帶出來,提扛背抱,哪一種都不太合适。
如果現在還能找到醫院的擔架就好了,正好她與賀言遠兩個人一人擡一個方向,可以十分方便地回到青囊門派了。
“這個咒術是不是隻有青藹師傅能解開啊”,邊歇語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不過突然前去打擾是不是不太合乎禮節?”
賀言遠回想起過去師傅的模樣,他模仿着記憶中的動作,畫出了一個符咒貼在了邊歇語的嘴與手。
“這樣應該可以解除他的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