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所不知,這官府每月都會在一個文官職位上招不少人,而且,這些人大都是從初來乍到的外地人優中擇優。
一開始,魔界的大多數本地人都覺得這不公平,但漸漸的,随着這些外地人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周圍出現異化的頻率越來越高,直到有一天,有人從一隻似人非人的異化的身上發現了一個隻有外來人才會戴的玉佩……這事兒一出,也就沒有人覺得這不公平了,哪怕告示的條件一天比一天寬松,也沒有人敢去了。
本來魔界也沒有仙界與人界那麼适合普通人生存,現在這地界附近也并不比以前安生,再加上這個官職幾乎沒誰能坐得穩……漸漸的,隻有剛剛來到魔界的、藝高人膽大的敢去試試了。
“那你們覺得那些消失的人都去哪兒了?”
鄒叔的話說完了,邊歇語也猜到了他問的人的結局。
異化吃人,人身上的配飾大概率會出現在異化的肚子裡,絕對會有人會有閑情逸緻給異化戴上什麼玉佩。
官府總是在招人,被招來的外地人不斷消失,人的飾品被佩戴在異化的身上……這三種情況隻能說明一種原因:有人在打着官府的旗号,暗地裡把走馬上任的新招來的外地人當作培養異化的耗材。
怎麼才能找到證據呢?
“我說個故事而已”,鄒叔端着切好的西瓜從酒樓裡走出來,“怎麼樣,如果你們兩個最近都沒有什麼事兒的話,不如跟着我幹活兒。”
“那就麻煩鄒叔了。”
既然這位鄒叔知道這麼多,能跟着他多多打探一些魔界的消息也并不是什麼壞事兒,但是,為了更放心一些,還是……
“能問問您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嗎?”,賀言遠問出了邊歇語正打算問出的問題,“魔界中的人才也有不少比我們兩人強的,怎麼偏偏就選擇了我們兩個?”
本來打算去廚房找一塊兒布子擦擦桌上剛剛切西瓜時留下的汁水兒的鄒叔站在了原地:“真是的,我看起來就和官府那一幫子謀财害命的人就那麼像嗎?”
邊歇語指了指還貼在酒樓門上的通緝令:“主要是在自家店鋪門兒上還貼自己的通緝令的人比較少見,讓人難以輕信。”
“我感覺到你們身上的青鯉佩的氣息了,讓我猜猜……你們兩個應該是青霭那家夥脈系的弟子吧。”
邊歇語和賀言遠聽到此話後都下意識想要檢查自己儲存空間裡的青鯉佩是否還安好,按照道理來說,除了青囊門派裡的幾位尊長,應該不會有人能隔着儲存空間的屏障感受到兩個人身上的錦鯉佩的氣息才對。
況且,邊歇語和賀言遠從未在這座破爛酒樓裡使用過青囊門派的獨家秘技。
“你們兩個這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倔強性子和他簡直一模一樣”,鄒叔皺着眉吐槽了一句,然後擡起手随随便便用夾雜着異化的靈力施了一個隔音咒,隻不過用了一點點靈力,隔音咒就完全罩住了酒樓,“走吧,現在酒樓裡面沒有人,我們進去說。”
賀言遠與邊歇語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默契地達成了“進去聽他聊聊”的共識。
鄒叔看到兩個人的小動作後歎了口氣,跟在兩人身後默默地将自己貼在門上的通緝令都撕得幹幹淨淨,團吧團吧不知道扔到哪個角落裡了。
“鄒是我的姓,我名字是單字一個青山的青,我過去也是和你們師傅在青囊門派一起并肩戰鬥過的搭檔……”
“看起來也不怎麼像啊。”
邊歇語揉了揉眼睛,将自己心目中的師傅形象與眼前的人仔細地對比,試圖從中尋找出一些兩人曾經共事過的證據來。
完全沒有……
除了兩個人平時看起來都不怎麼靠譜之外。
在兩個人身上,邊歇語從未看出兩個人身上有着青囊門派宣揚着的醫者仁心的珍貴品質,給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隻有兩人散漫淡然的隐居在世外桃源的高人形象。
再看看差不多能代表青囊門派最高水平治愈和劍術能力的的自己與賀言遠,和現在青囊門派裡混日子的纨绔子弟,再加上賀家安插在青囊門派的卧底……
看來他們上梁不正、下梁也歪得十分有特色的青囊門派馬上就要完了。
“你們兩個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邊歇語總不能憑着鄒青兩句話就随随便便給自己認個師叔,“您說您是我們師叔,你有什麼信物嗎?”
“有倒是有,和你那青色的、你拿着當儲存空間的手镯是一對兒”,他從儲存空間裡拿出了和邊歇語手上戴着的镯子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個镯子,“當時離開青囊門派時候帶走的,你們仔細看看,這分明就是一對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