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察覺到溫舒淮心中的怒氣,車裡雖然開着冷氣,可還是能感受到熱。
她把車停好,溫舒淮先一步下車,她沒有等她。
溫舒淮幾乎是摔門回家的。
她暴躁地洗了澡,上床之後把卧室的門鎖了。
太生氣了,她氣得心髒都發疼,翻來覆去睡不着。
卧室有個小音箱,她連了手機,開了白噪音,這才讓自己漸漸平靜下來。
她突然發現,卧室的門隔音效果好像特别好,她一點都聽不到江霓的聲音。
她在客廳做什麼、有沒有在客衛洗漱,什麼都聽不到。
這還是溫舒淮第一次關門。
江霓正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給李樂宜發去了消息:
“姐姐要給我投資。”
“哪個姐姐?”這個時間,李樂宜自然是秒回。
“說的好像我有很多姐姐一樣。”江霓苦笑道。
“柳姐不也算嘛。”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那不挺好的嗎,有錢進來,你也好做一些。我不太懂你運輸公司那些事,反正有錢是好事吧?”
李樂宜想不到那些深遠又複雜的事,她隻知道,公司有了錢,是不是就能每個月都發錢了?那自然是好事。
“我怕把錢虧得血本無歸。”
“反正是她的錢,虧不到你身上。”
李樂宜發完這句話,聊天也就結束了。
江霓趴在桌子上休息到淩晨,簡單洗漱了下就出門了。
她還來不及和溫舒淮報備自己的行程。她接了一個長途運輸的單,大概要走兩周左右才能回來。
溫舒淮似乎很介意她接這方面的單子。
但不得不說,長途貨運雖然辛苦,賺的也相對較多。
溫舒淮的生日快到了,她想用這筆錢給她買一件像樣的禮物。具體買什麼她還沒想好,但肯定是要去商場的專櫃買。
溫舒淮一整晚都沒睡好。
輾轉反側,她一直在等江霓進卧室哄她。
江霓有着非常豐富的開鎖經驗,一個簡單的門内反鎖對她而言是無效的。
可她一晚上都沒有進來。
溫舒淮快到天亮才真正睡着,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等她拖沓着腳步走出房間,客廳裡早就沒人了。
她原以為江霓晚上會回來,可是沒有。
她不由得開始恍惚,江霓昨晚真的有和她一起回家嗎。
江霓就這樣連續很多天都沒有回來。
她按照之前說好的那樣,到達每個陌生的城市,都給溫舒淮發去一個定位來報平安。
除此之外,兩人之間再沒有額外的對話。
江霓不知道她們現在這種狀态是不是吵架,又或者是在冷戰。
她在裝貨時傷了手指,打字不是很方便,于是在這段時間也格外沉默。
她每晚到了飯點,都會有些擔心溫舒淮。
江霓的三餐基本都是在貨車上解決的,她準備了保質期很長的面包。
她有給溫舒淮發信息,提醒她晚上記得好好吃飯,溫舒淮沒有回複。
你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江霓搞不懂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她放下手機,繼續向着沒有盡頭的公路開去。
“真是氣死我了。”
溫舒淮在茶室給自己泡了一壺龍井,綠茶,下火的。
她最近舌頭上都起泡了,吃什麼都覺得疼,隻能靠着喝水過活。
“姐,要不吃點下火藥吧。”
“不吃,我這是被氣的,等氣消了就好了。”溫舒淮說。
江霓就是故意氣她的。
她才剛和她說完以後不要跑長途了,她第二天轉頭就開車上路了。
什麼意思?挑釁她?
溫舒淮正氣在興頭上,忽然在窗外看見了熟人。
于欣陽。
于欣陽和一個女人挽着手,一起從虹光國際a棟出來,兩人向着大路走去。
于老師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
這女人看着像是學生家長,一頭紅卷發,穿着一身質感很好的裙子,很魅惑,來者不善。
什麼情況,于老師也轉身投奔到熟女的懷抱中去了?她不是喜歡我們江霓這種野狗類型的女生嗎。
這女人段位很高,隻見她在于欣陽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于欣陽馬上被她撩撥得面紅耳赤,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紅溫了。
難怪這段時間沒見她來找江霓,原來是和熟女姐姐陷入了熱戀。
看别人談戀愛就容易磕到,溫舒淮忍不住嘴角上揚。
忽然,那女人朝着溫舒淮的方向看了過來。
這眼神慵懶又不屑,帶着一股濃郁的醉意,溫舒淮本能地感到不悅。
她有一種錯覺,這女人似乎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