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霓最終還是打算動用溫舒淮這筆錢。
她本想着和溫舒淮說好,這錢算是我借你的,之後會盡早歸還,可是溫舒淮卻說不行。
“江霓,我這是投資。借款是沒有利息的。”
“你用了我的錢,到時候要連本帶利一起翻倍回饋給我,所以這不能算是借款。”
“所以你已經看好新車了嗎?”
溫舒淮坐在沙發上,放下手中的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這麼長時間看來是想開了。
江霓點點頭。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把大型貨車和小面包車出手,換一輛好一點的車。
溫舒淮不參與她的具體決策,要她自己看着辦。
“其實小面包車你可以留着,市内的搬家送貨還是可以做的,隻是你要小心,不要再讓自己受傷。”
她嘴上說着不參與,但還是忍不住。
“而且你以後幫人搬貨你要額外收錢的知道嗎,不要自己傻傻的把所有事情都做了。我看人家别的貨拉拉都是不包搬上樓的,那是另外的價錢。”
溫舒淮一說起來這個事情就停不下來。
她覺得江霓太老實了,這麼做事費力不讨好,本身就很吃虧。
前幾天她帶江霓去社區診所給手指上藥,江霓的手指現在還裹着紗布。
那位社區醫生一直對江霓有所成見,看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她本以為是溫舒淮又受傷了,沒等她開口,江霓就一個箭步走上前,亮出自己受傷的手指。
醫生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說:“怎麼家暴女朋友的同時還不小心把自己也弄傷了呢。”
江霓坐下之後老老實實配合上藥,倒是溫舒淮在一旁很着急地詢問情況:
“怎麼樣啊,她這個傷嚴不嚴重,不會截肢吧。”
“不會。隻是這傷的有點久了,我先給她放放血,等過幾天,指甲蓋會脫落。”
江霓感覺溫舒淮聽到這番話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用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把腦袋埋進她的小腹處,不動聲色地撒嬌。
“姐姐,沒事。”
“光聽着我就已經要疼死了。”溫舒淮不動聲色地崩潰了。
“真沒事。”
“在手好起來之前你先不要再接活了,你的那些活多多少少都要搬重物,避不開的。”
江霓點點頭,算是暫時答應了。
“那我這段時間要做些什麼呢。”
“白天看看英語網課,練練口語,晚上來茶室接我下班,給我做晚飯。”
溫舒淮摸摸江霓的臉。她最近剛給江霓買了新的護膚油,青蛙王子的,看樣子還挺好用。
“算了,還是别做晚飯了,你這手現在不能沾水。”
江霓一聽自己不做飯了,馬上問道:“那我們晚上吃什麼?”
“我給你做,點外賣也行,或者出去吃。”
“那就真成了你養着我了,方方面面的。”
江霓都不敢告訴李樂宜自己如今的現狀。
“我也不是白養你的。以後有一天要是我也受傷了,你也要好好養我才行,知道嗎。”
“一定。”
從這天開始,江霓當真像是度假一樣,白天送溫舒淮到茶室,再自己溜達回家。溫舒淮本身想要留她一起呆在茶室,可江霓覺得這樣不合适,她要獨占一桌位置,那不是影響溫舒淮做生意嗎。
她的氣質和茶室的氛圍很不搭,她不像是來喝茶的,更像是來找麻煩的,還是不要多做打擾。
江霓回到家當真按照溫舒淮說的,投入地聽幾節網課,又抱着單詞本反複背誦。溫舒淮又給她訂閱了一套付費的網課,她不敢怠慢。
去過社區診所之後,江霓的手指一天天好了起來。至少目前恢複到人類皮膚正常的顔色,不像之前那樣吓人。
溫舒淮還給江霓講了一個和手指相關的恐怖故事:有一個作家在鄉下租了一間小房子努力寫作,房東阿姨在地裡種出手掌一樣粗大的蘿蔔,她每天都會送給作家一些新出土的蘿蔔,由于蘿蔔的形狀太像手掌,還上了社會新聞。後來發現是房東阿姨把老公碎屍埋在地裡,地理的蘿蔔吸收了老公的營養精髓,也生長成了類似的樣子。
江霓:………原來溫舒淮每天回家抱着書就是看這些東西。
這天晚上,溫舒淮照舊在茶室等江霓接自己下班。
“我們晚上直接在虹光國際的美食街吃飯吧,我想吃螺蛳粉。”
溫舒淮給她發了消息。
“姐姐,那個味道很不妙。”
“但好吃。你不喜歡吃你就點個别的米粉在旁邊陪我吃。”
“………好。其實我現在應該能做飯了。”
“那等會兒回家你給我做螺獅粉?”
“算了,還是在外面吃吧。”
江霓投降了。
好好一個家,她真是不想把奇怪的味道引進去。
江霓算過時間,從家裡走到茶室大約要20分鐘。
她提前在冰箱裡給溫舒淮凍了檸檬水,把之前沒喝完的清理掉。
她和溫舒淮都不怎麼愛喝外面的飲料,她們更喜歡自己在家做一桶檸檬水或冷泡茶存在冰箱,無糖,幹淨,有點苦但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