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身衣服——趙哲玄的衣服大都樸素,不是簡單厚實的棉襖,要麼就是白大褂,隻那一次去學校講座讓人眼前一亮。
但鄭少康最近病得不輕,看那包裹的嚴實、甚至又戴上那個傻裡傻氣的毛線帽子的棕熊,覺得可愛。
嘶,會保暖的熊,多稀奇啊。
鄭少康從床上站起身,年輕的身體火力旺盛,隻穿着四角大褲衩,赤裸着精壯的上身,抱肩靠在卧室門看收拾家的年輕哥哥。
趙哲玄收拾好了自己,于是也恢複了做家長的底氣,隻是看着比他高壯的漂亮兄弟,還是略有些不自然,但兩眼後,就又自發的蹙眉,講他:“進去穿上衣服再出來客廳,别凍感冒了。”
鄭少康想吃他的嘴,啃他的肉。
趙哲玄确實長了一副好皮相,肩寬腿長,皮膚健康又富有彈性,鄭少康想按着他的腦袋,按進被子裡,然後吮吸他的皮肉,聽他啞着聲音喊他,聲音或因窒息有些不清晰,嘶啞又軟和,喊什麼——準得喊小康。
趙哲玄被弟弟火熱的目光看得心虛,說:“今天我會早點回來,小康,你要是讀書累了就休息休息,别有太大壓力。”
做弟弟的終于開口;
“哥,你嫌我。”
他高,抱肩低着頭,盯趙哲玄盯得認真。
趙哲玄一愣,
當然不是嫌棄。
家長擡手,按住弟弟的肩膀,按了一下,又按了一下,組織好語言,俊帥溫和的臉上有些窘迫,說:“當然不是,小康,你别多想,我隻是、隻是不習慣這樣與人親密……”
男生盯着他,像在看他說話的真僞。
明明鄭少康比他高,這會兒偏要俯下挺拔的身軀,顯得比他還低了似的,仰着腦袋看人,淩厲的眼睛通紅,說:“人家兄弟都這樣做,哥你卻不願意。”
于是這樣的體位和腔調又讓趙哲玄想起鄭少康可憐的身世,按肩膀的手就變成了抱頭——抱住倚在他胸口前的那顆頭,抱了一下,又一下,家長臉上帶着羞愧,說:“……不是,我慢慢習慣……小康,哥讓你傷心了嗎?”
男生就悶在他胸口,悶悶的說是。好巧不巧的在那顆點前,熱氣透着衣服打入敏感的皮膚。
“哥,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再也不叫你幫,别讨厭我。”
怎麼事情就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了?
對孩子青春期隻有寥寥研究的單身漢趙工有些愣,連身前的敏感都顧不上了,嘴拙的再三保證他沒嫌棄,并且很樂意為自己弟弟做些兄弟間的事情。
野狗低落的不行,讓他抱着,抱得緊,勒着趙哲玄的皮肉,才安心似的,一錘定音:“好!既然玄哥這麼說,那我就信了,之後我都找哥幫我,哥,你真好。”
趙哲玄:……
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鄭少康又求他安慰摸頭,又摟着他肩膀抽噎——鄭少康一貫這樣,長那麼高的個子,卻不吝啬撒嬌示弱,上瘾一樣,趙哲玄每次都隻會敗下陣來。
等趙哲玄終于被放出門,胸口被蹭得滾燙,他蹙眉,也沒發覺被家中可甜的小狗忽悠的稀裡糊塗,隻在一味地放低底線,想鄭少康的安全感或許還不足夠。
鄭少康甜蜜的守在門外,一直看趙哲玄身影消失,唇角的笑容才淡去,很快又擴大。
趙哲玄是目前最得鄭少康心意的玩具,他愛得不行,甚至因此脾氣好很多。
偶遇鄭成,卻說他最近看起來越發像個變态。
于是鄭少康更高興。
1月28日,鄭家大少爺的生日宴在京遠洲際大酒店舉行。
遠山集團少東家的二十歲生日,海天不盛宴。
洲際大酒店作為京遠地标性的建築之一,自三個月前就開始為今天這場盛宴裝點,耗資數億。
生日宴當天,酒店外豪車雲集,酒店内人頭攢動,哪顆頭單拎出來都值上幾個億。可要見一眼鄭少康,值得數十億。
這位政商結合的金貴太子自小就是京遠上層社會的大名人。
鄭少康小時侯脾氣頑劣,鄭氏近親曾經善意的指正他或許有狂躁症,但ron女士說:“既然孩子有病,便辛苦大家多包容”,于是無法,縱使是親叔伯也得迎着笑臉挨侄兒的打。
如今叔伯阿姨看着英俊挺拔且終于像個人的侄子,感動得眼淚嘩嘩,在爺奶面前誇個不停。
鄭少康的爺奶是對文化人,這輩子福利事業沒斷過。就是年紀大了,對唯一的孫兒尤其看重,疼得像眼珠子。
且鄭少康實在出色,不止頭腦完美遺傳自母親的高智商,又俊、又嘴乖。
年輕的男人半蹲在倆老人身前,半長的短發梳了上去,大背頭,銀灰西裝作配,哄他爺奶吃酒。
怎麼能不讓年過半百的爺奶喜歡,摟着直呼乖孫。
又開了幾瓶百萬起步的藏品,于是宴廳徹底熱鬧起來。
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先說倆老人有福氣,又說鄭重山虎父無犬子。
素日闆着臉的鄭重山也高興,喝了不少酒。
爺奶年紀大了,不适合待時間長,坐坐鎮,半個小時不到就被乖孫孝順的請到另棟園林亭休息,開單獨的廚房。
主角歇不了,見這個叔伯,那個嬸姨。
西裝革履的大帥批,還他媽笑得勾人,嬸子阿姨姐姐都忘了他小時候那糟心的德行,喜歡的不得了。
一眨眼,人就不知道被邀去哪旮沓。
陸豐意伸長胳膊,與兄弟碰個酒,稀奇的說:“咱們鄭太子竟然真好像個人,那時鄭成說,我還當他發癫。”
張揚正被家庭教育摧殘的要死,有氣無力的說:“拉倒吧,他在搞什麼陰謀詭計還差不多,誰知道最近在鬼混什麼,人也見不到。”
陸豐意說咦,不能是搞對象了吧。
張揚呵了一聲,嘲諷講:“你還不知道他什麼德行?你該講,這是第幾個可憐蟲,叫鄭少心情爽利。”
鄭少康自初中開始,身邊的女人男人就沒斷過。
在國外的花名擱國内都遠近聞名,光是花邊新聞對象數都數不過來。
張揚純屬嘲諷陸豐意異想天開的蠢話。但笑着笑着,想到那白大褂,又想到鄭少康要高考,笑不出來了,低聲罵道:“靠,不會真被你這烏鴉嘴說中了吧。”
陸豐意問他神神叨叨說什麼呢,張揚還沒回話,身後傳來一道年輕活力的聲音。
倆人回頭,就看見穿着酒店安保服的小童順着人流跑過來,立在他倆跟前,張嘴就說:
“張少!陸少!出了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