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樹要砍掉。”

“那棵樹挪到那邊去。”

“那幾塊石頭扭得挺好看的可以當造景。”

“這幾根桃木長得一般，略醜，挖出來扔掉吧。”

聶清淑直起身，叉腰對一味指點江山幹說不幹的葉梁枝怒道：“莫蘇蘇你别太過分了！”

葉梁枝往大師姐身上依，委屈道：“大師姐你看她，我大病初愈她就讓我幹這幹那。”

聶清淑指自己：“我？”

葉梁枝連連點頭：“就是你，你太不知好歹了，這塊地明明是你用禁術搞成這樣的，我幫你出主意修複你還這不行那不要，好心當做驢肝肺。”

“幫我？”聶清淑氣得倒仰，“你就站那動動嘴皮子手都沒擡幾下幫哪門子我了？我看你就是趁機奴役我！”

葉梁枝大驚失色：“我有這麼壞？”

聶清淑白眼翻上天：“你壞得心髒捏一下滴出來的都是墨水，無恥無德無良，就是你！”

葉梁枝委屈極了，找大師姐求認同：“大師姐你說，我是壞心腸嗎？我對誰不好了，我簡直佛光普照好嗎？”

大師姐看她一眼，冷漠道：“對誰都好。”

葉梁枝立刻支楞起來，轉向聶清淑：“你看！大師姐說我對你好！”

聶清淑氣都懶得氣了，擺擺手讓她們一起滾。

晚上葉梁枝不睡覺，擠了大師姐一半床，趴在她旁邊晃着腿，雙手捧臉兩眼冒星星：“我下咒之後的事都聽聶清淑說了，大師姐你對我真好～”

大師姐閉着眼沒理她。

葉梁枝等了一會兒湊近了吹她睫毛：“睡着了？”

大師姐還是沒理她。

葉梁枝離她很近地小聲問她：“真睡着了還是裝睡啊？”

大師姐還是沒反應。

葉梁枝輕輕屏息，靠過去在大師姐臉頰上碰了一下，迅速翻身躺下背對大師姐，許久身後都沒有任何動靜，她才慢慢放松下來睡着了。

大師姐睜眼看了一會兒黑漆漆的房頂，又轉頭看了一眼葉梁枝的後腦勺，過了很久才再次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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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梁枝扶着門探出一個頭：“小清淑。”

聶清淑：“叫師姐。”

葉梁枝邁了進去：“清淑師姐～”

聶清淑皺了皺臉：“幹嘛叫這麼惡心？”

葉梁枝拉住她胳膊晃了晃：“我有件事找你幫忙～”

聶清淑十分嫌棄地甩開她的手：“有話好好說，離我遠點。”

葉梁枝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兩手扶在腿間像一隻小狗，擡頭看她道：“你最近很有空吧？”

聶清淑冷笑一聲：“托你的福，師尊說那塊地我弄得太醜不要我弄了。”

葉梁枝眨了眨眼：“那就是沒什麼事忙了吧？”

聶清淑：“你又想給我找什麼麻煩？”

葉梁枝大擺幅搖了搖頭：“不是麻煩。”

聶清淑假笑了一聲：“那我更不敢幫了，再闖一個大禍我師尊就要換新弟子栽培了。”

葉梁枝啧了一聲開門見山道：“我想請你平時多帶幾個師兄師姐去找大師姐玩玩。”

聶清淑：“為什麼？”

葉梁枝理所當然：“她一個人很無聊啊，多點人熱鬧。”

聶清淑猶豫片刻，還是實話實說：“可是大師姐在師門内人緣不好啊，你不知道嗎？”

葉梁枝眨了下眼：“是嗎？”

聶清淑：“嗯，說她成日闆着一張臭臉不知道給誰看。”

葉梁枝：“對誰都笑那不傻子嗎？”

聶清淑：“……你見過她笑嗎？”

葉梁枝認真想了想，道：“沒見過……但我覺得她冷臉涼涼的很迷人。”

聶清淑：“……沒幾個有你這種愛好的。”

葉梁枝：“你想想辦法啊……”

聶清淑奇怪道：“你這話怎麼說的責任全在我，你自己呢，你之後打算獨自離開師門嗎？”

葉梁枝：“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你靠譜所以想多托付給你一些。”

聶清淑：“哼，少拍馬屁。”又說，“我會多去找她的，雖然不擅長跟她相處……我會努力忍耐的。”

葉梁枝：“這哪裡是忍耐，這是幸福。”

聶清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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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梁枝伸手從洞裡掏蘋果，卻抓到了另一隻手，面對面的時候兩人都很尴尬。

葉梁枝先哈哈笑了兩聲：“原來蘋果是大師姐你放的啊，我還以為……是憑空出現的呢。”

大師姐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前方：“我喂烏龜的。”

“哦。”葉梁枝點點頭，“我就是拿給它吃的。”

何蘋：“不要臉。”

葉梁枝：“不要刷存在感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