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瑤哪會聽從,她又慌又亂,手中兩顆陰陽珠如彩花般打來,謝知寐禦劍一閃,那兩珠擦過謝知吟的衣角,于半空中交彙,砰然煙霧四起。
這聖靈火珠被渡了不老泉中的真氣,有了活人氣息,指哪打哪,謝知吟邊捂着腦袋左右晃動,言辭卻是懇切:“闵小姐,你聽我解釋!”一邊又催促謝知寐:“快點,給我追上她!”
二人一通你追我趕,但還是謝知寐速度較快,就在兩柄劍快要并排齊肩時,半空中卻飛來另一柄劍,劍上少年神色冷峻,目光嚴厲。
莊無塵冰冷開口:“你要對瑤兒做什麼?”
闵月瑤得以逃脫,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
謝知吟還未開口,卻是謝知寐不怕死的冷哼一聲:“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的着嗎?哎呦!”
他的屁股被踹了一腳。
謝知吟面對他時,就客氣了不少:“莊公子,幸會,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闵小姐,勞煩你轉告一聲。”
莊無塵在朱華宴上見過這少年的醜态,對這少年全無好感,他刻意針對道:“我師妹豈是你這等纨绔子弟随意就能見的,你休想再羞辱她!”
謝知吟百口莫辯:“我絕無這等想法。”
莊無塵:“那好,你想和我師妹傳什麼話,隻消告訴我即可,我替你傳達。”
謝知吟心想也好,既然這少女害怕他,這也算最好的解決方法,豈知正要開口,謝知寐又開始了。
見兄長吃癟,他當仁不讓的跳了出來:“我說你算什麼東西啊,姓莊的,我們和闵小姐說話,那是看在闵家的份上,你一個家道敗落流浪街頭的臭乞丐,有何資格向我們兩家傳話?”
“謝知吟,你說是吧,你——”
他還未說完話,屁股又被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差點沒将謝知寐直接從天上掉下去,他尚在疼痛的暈眩中,領子卻被謝知吟一把揪住。謝知吟俯身,表情兇神惡煞 :“謝知寐,再說一遍,我做事的時候你别插嘴,聽到沒!”
沒完了!
上趕着拉主角的仇恨,你小子還真是樂此不疲啊!
謝知寐看看抓住他衣領的手,又看着這張放大的惡人臉,抖如鹌鹑,害怕的點了點頭。
他消停了,謝知吟也滿意了,再轉身時道:“莊公子,你别介意,我弟弟他隻是心直口快,回去我定然多加督導,狠狠嚴懲他。”
“莊公子?”
“莊公子?”
連喊兩聲,那青年卻猶如魂飛千裡之外,并不理睬,似乎想到了傷心之事,他咬緊牙關,悲苦之色盡顯。
須臾,他深深看了謝知吟一眼,飄然而去。
完了,這下子算是完了!
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謝知吟望着他的背影望塵興歎。他扭頭瞪了謝知寐一眼,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啊,下次做事能不能動動腦筋,你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嗎?”
而謝知寐卻反過來開始說他:“謝知吟,你怎麼變的這麼窩囊了?”
他仍是不以為意:“不就是個破落戶麼,瞧你怕成這樣,你可是從前連林檀越都敢推下北域的人,那個莊無塵咱們有必要這麼怕他嗎?”
還好意思說!
要不是原主作死,能最後被林檀越劈死嗎!
“停,往事休提!”謝知吟喝止他,“我如今洗心革面,早就重新做人。”
他摸了摸謝知寐的頭:“乖,就算人家窮光蛋一個,但一個指頭照樣能殺死你,以後你見到莊無塵,一定給我夾着尾巴走,聽到沒有!”
謝知吟倍感郁悶,簡直想問這個哥哥是不是被人奪了舍,忽然,又是一陣轟鳴,那風柱越來越高,黑雲遮蔽,裡頭兩道影子交疊,漸漸的看不清了。
而風柱之内,雁木雙造出這般聲勢駭人的景象後,卻一反常态的收了劍,滿是恨意的神情也從臉上消失。
誰也不知這風柱是個障眼法,倘若有人若是從外頭用劍一刺,幻像便消失成水霧,然而此次比賽,旁人勿敢靠近,更不會破壞規則。
對外,旁人隻以為裡頭打鬥正酣,全然不會想到兩人早已卸下劍,相對無言了。
在林檀越不解的神色中,雁木雙跪在地上,低眉拱手道:“三少主!”
林檀越驚疑不定的握着劍,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雁木雙擡頭,眼眸亮的吓人:“十八年前,林大公子出殡時,便是小人陪同,隻可惜,大公子去世後,小人便流落到刑修閣,尋了份刑修監差事。”
聽到“大公子”這三個字,一瞬間,那道溫潤的身影也出現在腦海中。
思緒隻是一恍而過,林檀越神色陰晴不定。
疑惑,遲疑在眼眸中變換而過,須臾,他遲疑道:“你是,古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