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便利店的時候,沈吟在跟一個大娘掰扯:
“阿姨我早就說了,這玩意小孩不能吃不能吃,你非得說給你三十多歲的寶寶吃的。”
孟音剛走進來,就聽見沈吟來了這麼一句。
大娘很不服:“那我們家孩子是吃你家東西吃出事的!是不是得你們店賠錢啊?!”
沈吟心裡思考了下。
彳亍口巴,反正也不是他店。
所以沈吟爽快的跟老闆打了個電話,說明白情況後賠了錢。
大娘好心情的離開了。
孟音:“……”
孟音走進便利店,買了份便當。
在熱便當時,沈吟就懶懶的靠在微波爐旁邊玩手機。
他問:“成績出來了嗎?考怎麼樣?”
孟音正在觀察櫃台上大咧咧擺出來的套:“不怎麼樣,感覺更加希望我爸當時能戴個套了。”
沈吟笑了:“就是,不過既然不想負責任,那直接把自己閹///了不就好了嗎?”
觀察完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孟音随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問:
“既然你想的那個人,他沒死也沒結婚,那為什麼不去找他。”
沈吟沉默了片刻,微波爐叮的一下,他擡手去拿便當,同時道:
“我沒有主動去找愛的打算。”
“我更想讓愛自己找我。”
孟音接過便當,覺得沈吟那個所謂的舊人,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
又或者是沈吟單方面自己膽小。
這次孟音一如既往的吃不下便當。
他也不是沒嘗試過換換口味,隻是去吃方便面,更吃不下了。
又不營養,又不健康,那幹脆吃便當算了。
孟音肩負黑網吧倆網管的吃食,飯團太小個還貴,所以,飯團也不在他的食譜以内。
回到網吧,孟音把便當放到了席聽手邊,看了眼席聽電腦上的遊戲後道:
“吃不完,你吃吧。”
席聽習慣了孟音吃不完一整份東西這點,聞言‘嗯’了一聲,手指在鍵盤上不停的動。
孟音看到他時不時就開口說幾句話,還說的都是‘沒關系有我’這種話。
估計是接了新的一單。
席聽雖然已經沒有負擔在身,但還是有多存錢在身的習慣。
所以也就沒有注銷掉陪玩号和代打的号。
孟音不止一次見到他工作的樣子。
嘴上說着很暖的話,眉頭微皺,眼睛裡沒有波瀾。
誰工作不是這樣。
孟音坐到椅子上,點開電腦後覺得沒有事做,臨時興起把昨天寫的那首歌補上了。
加了電吉他,電子琴和鼓點等等配樂。
隻剩下歌詞沒有了。
但孟音已經做的興趣差不多沒了,關掉軟件後,就往外走。
外面正在下雨,孟音隻是去吃頓飯,所以也隻是随便套了件黑色連帽衫。
和席聽審美很像,席聽喜歡穿黑色帶帽子的衣服,他也喜歡。
席聽為什麼喜歡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因為帽子能随時遮雨,有時候還能起到遮擋情緒的作用。
但臨近便利店的時候,有個人拉住了他。
孟音轉過頭去,發現是一個身穿緊身衣,頭頂染了個三色頭發的人。
後面還跟着個反扣鴨舌帽的人,同樣穿着緊身衣。
對方開口說話了:“兄弟,跟我來一下行不?”
孟音看了眼附近的環境,“……在這裡說不行嗎?”
三色頭搖了搖頭發,道:“不太行,在這裡不方便。”
“就這麼說吧,來不來?”
孟音盯着對方的頭發看了會,随後握緊了口袋裡放着的指///虎。
這件衣服是他哥的,他哥讀完大學之後,就沒有再上班,反而是迷上了搖滾音樂。
跟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搖滾樂隊倒是沒成功建立,但成功當上了整天街頭打架的混混一員。
這指///虎能留到現在,質量肯定沒差。
孟音跟了上去。
在臨近裡面那條黑巷子前,又有人拉住了他。
孟音回過頭。
映入眼簾的是席聽緊繃的下颚:
“怎麼回事?人家叫你走你就走?心這麼大?”
孟音下意識開口:“沒有……”
三色頭不滿的開口了:“兄弟,怎麼個事兒?”
“我想跟他說個話,又不是要對他做什麼。”
席聽把孟音往自己身後拉了拉:“他是我朋友,你跟我說也一樣。”
三色頭也不是非要在巷子裡說。
隻是巷子裡面比較隐蔽而已。
話說到這,他也不啰嗦,壓住旁邊蠢蠢欲動的反扣帽就說:
“那就直說了。”
他看向孟音:“你爸,欠了我們賭場兩萬多。”
“現在他人不見了,父債子償,說得通吧?”
說着,三色頭上下打量了幾眼孟音:“看你一副學生樣子,就這麼着吧,給你抹個零兒,還兩萬,現在當場還,怎麼樣?”
孟音沉默着。
反扣帽摩拳擦掌的說:“就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還錢,要麼你給我們打一頓算數,反正賭場遲早能找到你爸。”
“我們現在要的隻是威脅一下子而已。”
席聽護的更緊了:“打什麼打?”
“我地盤,給點面子。”
三色頭笑了下,走上前來,拍拍手:“這麼說,兄弟,我看你這話,也算是半個社會上的人了。”
他擡起手:“在社會上,咱沒有面子、情義和情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