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孟音請席聽吃了一頓飯店。
大概是太困,席聽拿着筷子剛吃了幾口,就昏昏欲睡的半眯着眼。
他道:“……下次你還是請我吃早飯吧,五六點的那種。”
孟音認真的給碗裡的魚剔去骨頭:“嗯。”
反正他五六點的時候還在值班。
回去後,孟音這才見到了黑網吧大名鼎鼎的老闆娘。
老闆娘是個飒爽無比的大美女,一頭酒紅波浪卷,一撥頭發就來攬住了孟音的肩膀:
“哦喲長那麼乖居然會來我們網吧打工。”
說着,她把桌上的賬本拿起來看了眼,看到上方娟秀的字體後訝異:
“你數學應該挺好的吧,怎麼會想着來我們網吧呢?”
她點了點門:“你明明可以去做家教的。”
孟音抱着水杯,有些不解:“老闆,你在教唆我離職嗎?”
老闆娘:“……”
席聽吃完了一頓飯,現在已經不怎麼困了。
他坐在角落老闆娘淘來的高腳凳上,聞言笑了幾聲。
老闆娘換了個人攬着。
她抱着席聽胳膊,笑了笑:“小音,你看我跟席聽是不是差不多年輕呀?”
孟音猜不準老闆娘的意思,嘴上隻能含糊的說了句:“好像是。”
老闆娘當即大笑,拍了下席聽的肩膀:“聽見沒有我的仆人。”
“你同齡朋友都說我跟你差不多年輕了,下次我再聽見你叫我老巫婆我就把你砍了。”
席聽不笑了。
老闆娘被哄的高興,當即決定親手下廚請自己的三個員工吃頓飯。
她踩着恨天高往樓梯那邊走,邊走邊跟正在打遊戲的小年輕打招呼:
“喲小七,我走前你就在我網吧,現在還在呢!”
打遊戲的人擡了一下頭,一頭黃發被漆黑的環境襯得成了屎黃色。
孟音目送着老闆娘離開,随後扭頭看向席聽。
席聽撇嘴嗤了聲:“看她跟我長的像吧?”
孟音誠實點頭。
席聽便解釋說:“她是我親姐,席岚。”
孟音微微張大了嘴,擡頭看着席聽腦袋上酒紅色的頭發:“原來你頭發是天生的。”
席聽:“……說什麼呢,是她買的染發膏餘下來了,就順帶給我染了。”
他擡手,指了指席岚離開的方向:“你應該慶幸她染的不是綠色。”
如果染的是綠色,孟音可能就把席聽歸類于小混混一類了。
司馬缸還沒有回來,席聽認命的坐進前台裡,罵罵咧咧道:
“你别聽司馬缸胡說,二十萬不是我一個人還的。”
“席岚剛兜下來這個網吧的時候盈利不好,但她也是湊了個五萬多的。”
孟音坐在辦公椅上,靜靜的聽他說。
席岚忙着到處去奔波,回來給自己三個親親員工煮完了餃子,就繼續出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司馬缸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孟音正低着頭,捏着筆算電費。
砰的一聲,入口處的門被人一下子拍開。
席聽跟孟音同時擡頭。
隻見,司馬缸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嘴裡叼着根煙,見到孟音後,直接取下口裡的煙,撲過去握住孟音肩膀:
“孟音!你還記得我前女友嗎!”
孟音猶豫着點了點頭。
司馬缸笑的很開心:“今天她找上我了,說她還是放不下我。”
“她又給我了一個台階下。”
“我跟她複合了,但我決定,這次不要光顧着談戀愛了!我要努力賺錢給她付學費!”
席聽打着遊戲,皺了眉:“她家裡不是還行麼。”
司馬缸搖了搖頭,歎氣着說:“别說了,她家裡父母離婚了,現在她爸爸帶着她,壓根不管她。”
孟音手上算完了電費,就有些閑。
聽見司馬缸說的話,他擡起頭看向司馬缸。
“一個女孩子被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帶着,很有可能會出意外,你不看着點你女朋友麼?”
說到這個,司馬缸就有些愁。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女朋友給自己發的短信:“我也想看着點啊。”
“但是她說,她自己有去處,也能自己搞定。”
孟音豎起大拇指:“good女孩。”
剩下兩天過去,暑假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天。
孟音把所有東西收拾好,放進書包裡,随後出了網吧。
他去花店買了束花。
幫忙包花的是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子皮膚很白皙,也很有元氣,白裡透紅的,一頭及腰長發随着動作晃動着。
孟音付了款後,看着她幫自己包好花,拿過花就轉身推開玻璃門,往外走去。
雖然孟母的死隻是過去了兩個月,但孟音卻覺得,這兩個月裡發生的事比一年裡發生的都要多。
索性臨近開學,孟音也沒有什麼事要做。
幹脆買束花去看孟母。
孟母的墓立在墓園裡。
孟音去到的時候,也有很多結群的人在墓園裡掃墓。
他一個人來,就顯得有些過于突出。
孟音一路上路過很多墓碑,很多人沉默哭泣的同時,也悄悄的看了他幾眼。
他全部視若無睹,走到孟母墓碑前,把花放到空地上。
旋即,他蹲下來,看着墓碑上孟母的照片。
孟母跟他長的很像,都是淩厲中帶着柔和的眼型,眼神裡都有着一股不服輸的勁。
在成為植物人之前,孟母不止一次告誡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