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不能說太多,紀水太了解他了,他雖然在紀水面前沒有提過太多跟安城聞有關的事,可紀水很敏銳,總能發現他試圖想要掩藏起來的情緒。
傅衡隻能說:“我同情他小時候就失去了母親,現在又失去了父親,加上我對他小時候的了解,我覺得他不像是會氣死他父親的那種人。”
紀水認識的傅衡本來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想,傅衡會出于同情安城聞的遭遇,關心他很正常。而且還有可能,傅衡因為安明非劈腿傷心,想到安城聞也因為父親的死失去自由,對他同病相憐。
傅衡要找律師幫安城聞打官司,問紀水有沒有認識的比較負責的律師,紀水想了一下,說聞昭名有個要好的朋友就是律師,很有名,打過很多年官司,幾乎沒有敗例,當然找他打官司的人也很多。
紀水也認識他,不太熟,他提議要想讓對方答應,最好讓聞昭名給他打電話。
兩人就下了車,去了聞昭名的辦公室,紀水找到退燒藥,又到了杯溫水給傅衡。
傅衡吃了藥後,向聞昭名說明了來意,這讓聞昭名更加奇怪傅衡對安城聞态度的轉變,不過,經過紀水的解釋,就打消了疑惑,給他那位叫洪佩誼的律師朋友打了電話。
不巧的是,對方不在興甯,在一個離興甯三千多公裡的一棟别墅裡,陪他最大的主顧,一個富商慶生,就算今天晚上過了慶生直接趕回來,也得兩天後才能到興甯。
洪佩誼再得到對方願意等的答複後,幹脆地答應了,并且推掉了接下來的兩個案子。
此時,啟明科技公司門口,安明非匆匆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上了總經理專乘的電梯,直達頂樓。
顧沉的秘書黃昊明已經在電梯門口等着,看到電梯門開,安明非走出來,立馬彎下腰,作了個請道:“安先生這邊請。”
安明非卻狠狠瞪了他好一會,才仰着頭往前走,走到顧沉辦公室門口又停下,黃昊明快步過來,推開顧沉辦公室的門,連說了兩聲:“請。”
等安明非走進辦公室後,黃昊明才跟進來,輕聲關上門,又跑到旁邊茶水區,問:“安先生要喝茶還是咖啡?”
安明非說:“茶和咖啡都不要,熱都熱死了,我要加冰的果汁。”
黃昊明又去開了冰箱,“有水蜜桃、菠蘿、香蕉汁,安先生要喝哪一種?”
“沒有葡萄汁嗎?”
黃昊明找了一遍,沒有,立馬說:“我下樓給您買。”
安明非沒說什麼,黃昊明便趕到樓下的便利店,買了箱葡萄汁提上來,放在冷凍層,顧不得擦掉滿頭的汗,便賠着笑跟安明非說:“還請安先生等個十分鐘,就好了。”
安明非抱怨:“你這個秘書怎麼當的,知道我要喝葡萄汁,沒了,不會早點買,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黃昊明哪敢說什麼,隻能低頭挨訓。
顧沉說:“好了好了,消消氣,冰箱裡有你愛吃的櫻桃冰淇淋,我給你拿。”又對黃昊明說:“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是,顧總安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你們再喊我。”黃昊明關上門出去後,安明非吃着顧沉拿來的冰淇淋道:“顧沉,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麼急着喊我過來。”
安明非上了出租車,就給顧沉回了電話,說他剛才坐的是傅衡的車,不方便接,又問顧沉有什麼急事,他已經在趕往他公司的路上了。
顧沉就說,那等你過來再說。
“沒有急事,就不能見你了嗎?”顧沉的一隻手已經摸進安明非的衣服裡,另一隻手扳起安明非的下巴,舔去安明非上嘴唇的冰淇淋。
安明非笑得像隻開得過盛的花似的,笑倒進顧沉的懷裡,被顧沉抱起,扔在了沙發上。
安明非是在大一的時候認識顧沉的,顧沉比安明非要大很多,安明非那時才成年不久,顧沉就已經快要邁入三十而立。
顧沉身上具備了所有精英男人的樣子,優越感,财富,高知,他跟安明非第一次見面,就是捧着玫瑰穿着西裝皮鞋,帶手表,站在安明非上課的樓下,制造了足夠大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