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闆娘一路帶領,四人來到一處光線稍好的地方。
周圍的人相比于剛進門那邊,雖也在打塊子,但更加平靜些,個個都屏息凝神。
沈昔辭随便看了一周,老闆娘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回響:“四位請坐吧,我讓人給你們帶點吃食,這是菜單。”
沈昔辭看也沒看所謂的菜單,心中忿忿難言,想吃的太多,但奈何包裡一個錢币都沒有,他隻能搖搖頭。
南慕笙自顧摸塊子,莞爾一笑,“給我來幾隻烤雞。”
江别塵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撐着頭,另一手也順手拿了一個塊子,發現正是一隻雞,有點無語。
“來幾盤花生米吧。”白敬誠轉過頭來,溫聲問沈昔辭:“公子可有什麼想吃的?”
沈昔辭想順手拿杯子喝口水,結果發現壓根連水都沒有,撲了個空。他幹咳兩聲,道:“有點渴了,有桃花釀嗎?”
桃,花,釀。
聞言,另三人眼色皆是一顫,南慕笙光顧幫他們摸塊子的手都停了半秒鐘,空氣裡彌漫着一股壓抑的死寂。
白敬誠一個勁給老闆娘使眼色。
老闆娘臉上散發着疑惑,不懂這幾人擠眉弄眼是做什麼,也沒敢開口。
沈昔辭閉目半響,不見人說話,眉頭微微一皺,朝白敬誠和老闆娘的方向看,問道:“沒有嗎?”
老闆娘頭頂問号,有點懵,輪流看這一圈的人,生怕說錯了話。直到看見了南慕笙擺手,她恍然大悟,立馬陪笑道:“啊,不好意思了,這位公子,我們塊子館不經營酒釀。”
沈昔辭人都傻了,狐疑問:“塊子館沒酒釀?”
聲音裡帶着一股審問的冷峻,老闆娘腦子旋轉幾番,解釋道:“這,原本是有的,但是塊子館嗎,都在賭,這一喝酒啊,容易出事,後來就不經營了。”
沈昔辭沒轍了,随口道:“那,有什麼上什麼吧,聽敬誠安排。”
卡在喉嚨的那口氣終于是松下去了。白敬誠裝作替他可惜的模樣,道:“來些果汁吧,什麼招牌小菜的都各來一份吧。”
“好嘞。”
老闆娘頂着一張好奇的臉走了,一邊走一邊心裡琢磨沈昔辭是何方神聖,竟是讓三人都圍着,甚至是白敬誠這樣的的人也要對他恭敬三分。
等點完東西,南慕笙和江别塵兩人竟然已經幫兩人摸完塊子,四個人整整齊齊每人13個塊子。
南慕笙道:“公子,你會玩嗎?我教你吧。”
這牌倘若被人看了,那就沒什麼玩的了,沈昔辭道:“沒事,我會玩。”剛說出口,又加了句:“會一點點,一點點。”
南慕笙聽他這麼一說,順理成章不在管了,瞧一眼自己的牌,便打出一個“兩隻雞”。
這會兒該輪到沈昔辭,沈昔辭按照前世記憶,看到他打出兩隻雞,而自己也正好有一個,一看旁邊也沒有順子,也跟打出一個“兩隻雞”。
随後到兩人接連出塊子,等南慕笙在打出一個“兩隻雞”,結果到沈昔辭這,又是打出一個“兩隻雞”。
南慕笙頓時不淡定了,“你這個兩隻雞是剛摸到的?”
沈昔辭剛摸到塊子還捏在手中,頓時有點也不淡定,好像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尴尬地道:“不是……”
南慕笙:“……”
沈昔辭原本是有兩個“兩隻雞”,這第一輪南慕笙出兩隻雞對時候,他其實可以直接碰一個,現在又碰到第二個,大可以再杠一次。
結果沈昔辭連着打兩個兩隻雞,估摸着也知道他肯定連塊子都沒理清楚。
三人都笑了笑,南慕笙無奈道:“還是我來教你吧。”
南慕笙把椅子搬到沈昔辭附近,幫他理塊子。
南慕笙一邊理塊子,一邊教他道:“你得把雞,餅,和條分開,這樣兩個或三個一樣的放在一起,能成順子的也放在一起……”
沈昔辭看着他講,耳朵裡密密麻麻,和上學那會兒不分伯仲,也當是左耳進右耳出,隻感覺是微風掃着耳朵,癢癢的。
講完一通,南慕笙看着白敬誠道:“到你了。”
白敬誠看一眼牌,随便打出餅,江别塵則安之。
南慕笙側過身來把自己的塊子打出去,又看看沈昔辭,教他把雜塊子丢出去,“你看這個塊子,沒有什麼能和他對,丢出去便是。”
沈昔辭看他一副悠然自得模樣,好奇問道:“你是不是經常玩?”
南慕笙道:“公子竟說笑,我哪有,我也就偶爾玩。”
沈昔辭莞爾,“那你怎麼玩的這麼得心應手?”
南慕笙撇撇嘴,反過來反問他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務正業啊?”
沈昔辭哪有這個意思,他隻是覺得這麻将玩得太無聊,想找點話題,結果這貨居然想找他空子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