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政仁眼角抽了抽,手悄然摸向衣袖。
林璇玉隻見他面色有變,心想他定是聽到自己搬出祝寒,感到害怕了。
“你若乖乖認錯,随我去戒律堂領罰,我就不……”
話未說完,一道符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來啪地貼在她腦門上,由于林璇玉心中驚濤駭浪尚未平靜,一時失察,毫無防備地就被南宮政仁這張昏迷符放倒。
她一個大字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南宮政仁:“姐姐,好了,她睡着了。”
祝寒睜開眼,一言不發遠離南宮政仁胸膛,從他身上翻身下來。
并非生氣,也并非因為林璇玉剛剛那句微妙的刺激。
随手将垂在胸前的散亂頭發撥到身後,目光不着痕迹地掃過呼呼大睡的林璇玉。
同種符箓也是有品階之分的。品階取決于畫符之人對符箓的精通程度,造詣越高,越是能畫出更高品階的符箓,而境界隻會影響符箓發揮出的威力,
同等境界,能起效這麼快,說明這張符箓的品階已經遠超他這個境界應有的水平。
說起來,今天上午那道符不也是嗎。
是某種特殊的能力嗎,還是說是因為一些别的什麼……
“姐姐。”
他毛茸茸的影子罩過來,雙臂從背後圈住她,鼻尖在她頸窩貪戀地蹭着。
“你生氣了嗎?”
聲音輕柔如水,像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撫過耳畔。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以及仿佛與生俱來,不顯刻意的誘惑。
祝寒突然對那些寵信妖妃禍亂朝政的昏君産生幾分理解。
多麼無害、純真、可憐的語氣,即使知道在甜蜜糖衣下藏着目的性的循循善誘,依舊不由自主想要聽他說下去。
“林璇玉說得對,我做錯了事,”他柔軟的發絲和吐氣聲掃在祝寒臉上,“我應該被懲罰……姐姐,你罰我吧。”
祝寒腦袋有些暈,是産生濃烈的生理性渴望時大腦在進行過度神經活動帶來的感覺,本已平息的欲.火再度被挑起。
他都是從哪裡學來的狐媚本事……
這還是她過去認識的那個與她說兩句話都會臉紅不敢直視想要跑開的阿政嗎?
算了……算了……不重要。
眼底的冷意逐漸被濃郁的渴望掩蓋。
唯有此刻,她将一切複雜困擾的心緒全都放下。
不管怎麼說,他是她現在最好的藥。
早就該這麼做了。
……
一回到房間,南宮政仁後背就撞上堅實的牆壁,硌得生疼,但後腦勺卻被一隻手穩穩托住,嘴唇裡破碎的音節被舌頭堵回去,感受到女人撫過他頸間的通靈玉項鍊,然後握住銀鍊緩緩勒緊,深陷進皮肉,侵略性的吻也随之逐漸加深。
後腦被扣住,不容反抗,她一寸一寸耐心地親吻、吮吸,舌尖侵占掠奪着他口腔裡的空氣,細膩的吻技與他的莽撞截然不同,親得他渾身酥麻。
窒息、興奮、迷戀,各種感官亂作一團。
一陣天旋地轉的失重感,他後腦陷進柔軟的棉花裡,宛如置身高空,沉入蓬松的雲絮。微涼氣流拂過皮膚肌理,随後有溫軟暖霧自虛空中凝結,沿着溝壑觸碰,蜿蜒滴落,一路下滑。
雪原深處的神祇垂落如瀑青絲,引渡沉淪迷途的羔羊。溫度從她指尖傳來,将戰栗的魂魄納入溫柔的水中,沉了下去,水波從四面八方包裹吞沒過頭頂。
“姐姐、姐姐……”
陷入水中,溫柔缱绻,一滴淚浸潤過眼角,如露水潤濕桃花。
哭泣着,發出不成調的嗚咽低鳴,夾雜着細碎的呢喃呼喚。
“乖,再大聲點。”她愛惜地撫摸他的臉,誘哄的語氣,命令的意味:“阿政,你的聲音很好聽,叫給我聽吧。”
他像得到了誇獎和鼓勵的孩子,順着她的心意,不論是聲音還是其他。
他大汗淋漓,目光暈眩,她的話語讓他大腦興奮,如同置身雲霧,難以抑制的聲音中媚态愈濃。
她的聲音也不再清冷如高山之雪,漸漸帶上了幾分雨打花枝的顫抖。
“好孩子……”
如果此時有人從房門口路過,一定會清清楚楚地聽到屋内的動靜,腦中描摹出一副香豔畫面。
隻是兩人都無心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