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魚人。”他堅定地說。
李儀景嘴角抽搐:“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展示你的幽默感嗎?”
“兵分兩路。”
“隻能這樣了。”
李儀景假裝同意,卻在分開的瞬間,抽出匕首,劃傷自己的手臂。鳄魚人聞到血腥味,立刻抛棄蝙蝠俠,緊追李儀景而去。
察覺到身後無人的瞬間,布魯斯停下腳步,轉身,注視着黑黝黝的下水道,痛苦地彎下腰,呼吸急促,似乎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父母死在陰暗的小巷,約書亞不告而别,阿福也日漸衰老,還有受苦受難的哥譚。
他咀嚼着這些痛苦長大,内心燃燒着憤怒之火,他想複仇,更想把罪惡除盡。因此,他化身黑暗,張開羽翼,庇護這座城市,哪怕自己不過是肉體凡胎。
烏鴉,這個神秘且神經的男人,初次見面就讓自己形象掃地,憋了一肚子火。可他再不爽,也不會接受這份死換來的生。
絕對不,永遠不。
蝙蝠俠掉頭回去,恰好聽到牆裡有人在祈禱。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很容易猜到是誰在說話。
隻是,這賊是怎麼逃脫鳄魚人的?
難不成真是傻人有傻福?
蝙蝠俠把手伸進空隙,把灰頭土臉的龅牙男拽出來,扔在地上。
“往東走,走到頭,離開這裡。”
龅牙男感激涕零,卻被蝙蝠俠叫住。
這個黑漆漆的男人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怪物好像不能離開那片區域!”
另一邊,李儀景前有牆,後有鳄,命懸一線。
鳄魚人獰笑着,張開大嘴,慢慢靠近。
鮮血噴射而出,鳄魚人捂着上颚,驚恐地看着他,想不明白剛才還倉皇逃竄的獵物,這會兒卻如此殘暴。
李儀景右手持長槍,冷冷地看着鳄魚人。
那槍長6尺5寸,通體潔白,槍頭似合攏的翅膀,此刻沾滿鮮血,散發出陣陣寒意。
鳄魚人心裡發毛,又不想承認自己被他吓破了膽,哼哧了半天,猛地撲了上去。
寒光零亂,幾道鋒芒直取要害,而鳄魚人皮糙肉厚,硬生生抗下了。他還沒來得及得意,槍就斜劈下來,緊接着是直刺。
這次,長槍直接捅穿了鳄魚人的胸膛。
疼,而且冷,發不出聲音,好像被凍住了。
李儀景撥出槍,疼得鳄魚人呲牙咧嘴,寒冷卻褪去了。他顧不得喘氣,就鉚足了力氣撞過去,要把對方砌進牆裡。
李儀景被向後推,卻不着急,隻是在接觸牆壁的瞬間用力按了一下,水泥便碎成渣渣。
鳄魚人失去重心,馬上要倒。
李儀景趁機來到他身後,長槍紮進他的後腦,再向下一劈,霎時血肉橫飛,露出森森白骨。鳄魚人哀嚎起來,李儀景不理會,跨過他的身體,用槍挑開碎磚塊,露出定時炸彈,線一直延伸進兩側的牆壁。
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螳螂不是我的話就更好了。
“息心歸冥漠,災祥總由我。”
槍尖凝聚冰晶,把鳄魚人封凍起來,冰填滿傷痕,慢慢變成新生的血肉。
蝙蝠俠趕到,看見李儀景倚槍而立,瞥了自己一眼,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溫度驟降,絲絲寒氣侵入體内,蔓延到四肢百骸。
炸彈接二連三引爆,下水道瞬間坍塌,爆炸掀起的氣浪把蝙蝠俠吹飛。
眼前發黑,腦袋裡盤旋着轟鳴聲,鮮血直流,五髒六腑疼得錯位了似的。等他強撐着站起來,眼前早已變成廢墟,熒光粉組成字母,字母再組成句子——
長鼻子,大耳朵,鋼爪掘地,以洞為家。
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