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他跟江浔都姓江,出了門,他能說這是他親弟弟。
他就一個弟弟,小時候吃苦,長大了慣着點兒沒什麼不好。
以後江浔上學找工作畢業了買車買房娶媳婦兒再到他的孩子往後——江恺行全包。
他隻要江浔這個弟弟清閑享福。
江浔蜷縮着手指,說不出好,也說不出不好,他嘴唇張張合合,最終還是給不出答案,隻說:“餓了,煮面。”
江恺行沒說什麼,揉了把他的腦袋,去了。
海報上寫着自備考核音頻,江浔現在沒什麼心情錄,翻了翻,把自己接新聲展翻出來胡亂填了報名表就發上去了。
有些草率,搞不好會被秒成渣子。
但江浔現在是真沒有錄音的心思,發完之後跟蘿呗說了句報名了。
蘿呗沒回,可能是太晚了,已經睡了。
江恺行老是自诩哥哥,江浔偶爾也認,但是會有些排斥江恺行所謂“親人”的說法。
當親人太難了,他真正的親人都把他抛下了十幾年,何況是這個沒有血緣的哥哥。
但一想這些,江浔就胸悶。
于是他深呼一口氣,忘了那碗面,回房間蒙住腦袋,被子裡有些悶熱,但江浔一向喜歡這種環境,不過多時就沉沉睡去。
談钰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但活兒沒趕完,也不敢睡,趁裡面别人單挑的工夫,他随意刷了刷手機。
這幾天郵件有點兒多,聽得他頭疼。
招生20個,招的不多,報的也不多,饒是如此談钰也篩得有些累得慌。
其中有不少都是小朋友,搞了些什麼文案配音就提交上來。
談钰覺得好笑,倒不是歧視小朋友們的夢想,就是想讓他們上完課後能有留下來頂住公司的,那可太難了。
如今備選名單裡也沒幾個人。
剛彈出來的郵件又有幾封,談钰沒敢抱太大希望,點開聽了兩耳朵。
依舊慘不忍睹。
他歎了聲,準備就此收手,還沒等劃出界面,一封郵件又彈了出來。
談钰定睛一看——泠舟。
他有些意外,手指停留在屏幕前好一會兒,點進去聽了,忍不住走神兒。
如果是泠舟的話,其實沒什麼好審的,談钰聽過他的幹音……聲音條件好到他都有些羨慕。
沒感情、木都不是問題,要全都會了,人家也能自己單幹,得是他求着人家來,不是人家來自己這裡報課。
就是……談钰眉心微蹙,他記得泠舟年紀不大,似乎今年才剛剛高考結束。
就算他底子好,能調出來,那很難保證,他有精力在這個剛剛起步的公司耗下去。
不是對方耗不起,是談钰自己耗不起。
他很缺人,也很缺公司的作品。
腦子還沒轉過來,手已經先給出了動作:“睡了嗎?”
等了幾分鐘,對面沒有回,談钰視線上移,才恍然發現已經淩晨,對方應該是睡了的,他問了一句廢話。
于是談钰扔下手機,閉目養神了片刻。
這麼着反而困,他剛要一頭從沙發上栽下去,就聽見喊他進棚。
談钰醒了醒神兒,又進去忙活了半宿。
等從裡面出來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外面賣煎餅果子的大爺都開始吆喝出攤兒了。
江浔起的還挺早,消息已經回過來了,估計也是對談钰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感到無語,回了句:“昨天睡了,現在沒有。”
談钰失笑,想起正事,卻沒直接問,而是道:“高考完了吧,感覺怎麼樣?”
這個問題比上一個還雷人,江浔打着電話,對面兒有個嗷嗷亂叫的蘿呗吵的他腦袋瓜疼,又突然被人查成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好半天江浔才道:“還好。”
“那對于來北城上學有把握嗎?”
江浔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高考,慎重道:“如果我沒有塗錯答題卡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然後得到了談钰一句:“那就好。”
江浔一頭霧水,不明白好在哪,但談钰也沒說别的,蘿呗又對自己抛下他獨自報名這件事耿耿于懷。
江浔隻得先撇了這事兒,安撫了蘿呗幾句。
等到第二天初試郵件下來,江浔才品過點兒味兒來。
卻又覺得不可能。
談钰都是老闆了,怎麼連開班兒招學員的事兒都要親自監管?
江恺行聽了卻說沒什麼不可能,初創公司,人手緊缺,别說監管招生,門口缺條大黃老闆都願意親自頂上。
江浔對此說法感到無語,但隻是個小插曲,等蘿呗說初試也過了,他心徹底放回肚子裡,便把這事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