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香點燃,祝頌文開始。祝頌香燃盡,祝頌文也要剛好念誦完畢。不能早一步,也不能遲一步,否則就是對南儀元君的不敬,後果嚴重。
等秦夙念完,剛好半個時辰,不多不少,祝頌香也剛好燃盡。
虛若盈輕舒一口氣,從儲物镯中拿出一瓶甘露遞給他,說:“時間剛剛好,夙哥哥很熟練呢。”
秦夙接過去喝了兩口,說:“年年都要來一回,不熟練也不行。”
“今年的祝頌文比前幾年的好,換人寫了嗎?”
“換了林學士,他花了幾個月慢慢打磨,寫得很好,在翰林院讨論時一緻通過,背起來也容易些。”
兩人一邊說,一邊演練剩下的流程,很快就把整個流程都過了一邊。
演練完所有流程後,虛若盈說:“好啦,這就搞定了。昨天雲先生跑來找我,他雖然沒有太明說,但我聽得出來,朝真觀的人擔心我業務不熟,會在典禮上出纰漏,搞砸慶典,影響朝真觀的香火,不想我出席慶典。現在來走一趟,也算有個交待了。保護你的朝真觀修士會把這事告訴他,也能堵住那些長老的嘴了。”
風吹過,吹起她幾縷發絲。
秦夙伸手把那幾縷發絲捋順,溫聲說:“他們不了解你,以為你隻是個普通姑娘,會害怕那種人山人海的場面,還擔心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沒法熟練掌握典禮的禮儀和流程。”
“人有什麼好怕的,鬼也沒什麼好怕的,那些流程和禮儀也不是很複雜呀。”
秦夙微笑,笑容中帶着一絲冷意,說:“到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就會閉上他們多餘的嘴。”
聽到這話,虛若盈側頭望他,問:“夙哥哥,他們找你麻煩了?”
“都是小事。”秦夙沒否認,在她面前,他不會撒謊。
見秦夙一句帶過,虛若盈也不追問。他當皇帝也有些年頭了,從當初一個避禍遠走、根基全無的透明皇子到如今大權在握,自然有當皇帝的本事。
在祭台演練完畢,兩人就回了皇宮。全城巡遊的事不用演練,虛若盈隻需要坐在巡遊車上就行。
回了皇宮,秦夙又要去做他的皇帝了。望着跟他揮手告别的虛若盈,他心中的苦澀又翻騰起來。再次壓下翻湧的情緒後,秦夙轉身離開,朝勤政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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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栖鳳閣後,虛若盈又開始練習奏樂、畫畫、看書、賞花的循環。徐間和晏沖玄二人繼續暗中觀察。
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如此,生活平靜單調,一眼望得到盡頭。
到了第六天,就到了舉辦南儀元君節慶典的日子,她一成不變的生活終于有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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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初,虛若盈就已經起床。朝真觀的女修等候在旁,替她更衣梳妝。聖女法衣穿起來并不複雜,聖女專用的發髻和妝容也不複雜,畢竟是修道之人,不是很重視這些。
半個時辰後,更衣梳妝完畢。虛若盈服下了辟谷丹、續命丹、萬毒不侵丹等幾種丹藥,以保證在典禮進行時狀态良好。
朝真觀女修攙扶着她登上彩舟,朝祭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