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回去的人不說,北朝真觀的人怎麼可能不生疑、不調查?隻要查不到真相,他們就會一直懷疑下去。這些人回去後,再也不會受到信任了,還會被懷疑是南朝真觀安插的棋子。
不用損傷他們分毫,就讓他們再也成不了己方的威脅,還暗地裡大大削弱了北邊的實力,又讓他們相互猜疑,也沒消耗己方的人力,更沒有損及元君娘娘的香火傳承。
見他明白了,虛若盈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了兩段誓言,遞給雲鳳台,說:“讓他們照這上面的内容發誓,一個字也不能錯。知情的我方修士也要發誓,免得洩露消息,也免得我方的修士相互猜疑誰會洩露消息。”
雲鳳台接過紙去看了一眼,上面是沒有漏洞可以鑽的兩大段嚴密誓言。他收起紙,起身深深一拜,朗聲說:“多謝盈小姐指點,鳳台受教了。”
虛若盈把他扶起來,朝他眨眨眼,說:“雲先生别那麼多禮啦,總是拜來拜去的。我不還禮顯得無禮,次次都還禮又累得慌。以後别拜了,可以嗎?”
雲鳳台心頭一跳,下意識點頭。
“雲先生還有其他事嗎?”
雲鳳台搖頭。
“我要去看望陛下,你要去嗎?”
雲鳳台點頭。
兩人就離開栖鳳閣,去了勤政殿。秦夙處理政事異常勤奮,常年住在勤政殿,很少會自己的寝宮。就算前幾日中了劇毒,他也沒有回寝宮修養,還留在勤政殿中,時不時抽空批閱奏折。
虛若盈和雲鳳台來的時候,秦夙就在看折子,零散的咳嗽聲不時響起。見他們聯袂而來,秦夙眸光微沉,瞬間就恢複原樣。
聽到咳嗽聲,虛若盈走到桌案旁,一把抽掉秦夙手中的奏折,把一瓶丹藥放到他手裡,說:“還咳,還咳,你到底要不要好好治治這個毛病?都快把肺咳出來了,真是的。”
秦夙不閃不躲,任由她抽掉奏折,放上丹藥。聽到她的話後,秦夙臉上略過一抹晦暗。
虛若盈看見了,問:“是不是治不好了?落下了病根?”
秦夙點頭。
虛若盈蹙眉,思索片刻,說:“你有靈根,雖然是雜靈根,但也可以修煉。要是能修煉到築基期,能借助丹藥易經洗髓,就可以治好你一身的病了。”
說到這裡,虛若盈轉頭去看雲鳳台,想問問秦夙修行到築基期的可能性。見他盯着他們兩人,神情複雜,她不由改口問:“雲先生?”
雲鳳台回過神來,收斂自己的目光,恢複平時那種笑容可親的模樣,說:“貧道忘了,盈小姐與陛下少年就相識,是青梅竹馬。”
她和他從小就認識,年歲相差無幾,是最标準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是别人可以比的。
聞言,秦夙眸光微冷,望向雲鳳台。身為朝真觀的觀主,他不該說這種話,尤其不該當面對她說。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該關注她作為聖女的事,不該關注她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