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沙發很軟,隻夠一個人躺,人睡下去微微往下陷,陶然躺在沈岑的外套裡面,完全把自己卷起來。
怕他冷,沈岑又幫他理了下衣服,手碰了一下他的手确認溫度。
顧言在門口看得啧啧稱奇,小聲說:“請告訴我你們在談戀愛,不然我真的無法相信。”
沈岑順帶把陶然的頭發理順,冷聲說:“沒有。”
顧言哈一聲:“我真的受夠了你們這些小情侶的把戲了,你就嘴硬吧,人跑了就老實了。”
樂曲聲漸強,參雜着電子琴的聲音,從寬大門縫中傾瀉出來,沙發上的人翻了個面。
沈岑帶門出去:“他自己說的要追我一段時間。”
“呵呵。”顧言懷抱雙手靠在牆上,“你缺人追?”
沈岑關門,語氣輕松:“不缺。”
顧言:“不理解你們這些惡臭小情侶,訓練去吧你。”
一直排練到早上,他們的任務才算是完成了,距離上節目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他們今天還得去拍宣傳照片,等待節目播出的時候一起放送。
幾個人休息不到兩小時,坐上去攝影棚的車。
陶然剛起,身上還披着沈岑的外套,整個人都懵懵的,被塞上車之後才算是清醒了幾分,頂着雞窩頭打哈欠。
劉雲熙一向信任他的拍照技術,把手機舉到他買面前:“待會兒攝影師拍的時候你也幫我們拍點,我修一修放微博上去,按照這個風格拍。”
看起來劉雲熙已經放棄隊内炒cp行為,選的照片是陰暗風,走對抗路線,有一種幹死全世界的沖擊感。
陶然又打了個哈欠:“行啊,我看看用手機拍照的效果怎麼樣,不行再回去拿相機。”
“那可太感謝你了,不過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困,我們後來排練吵到你了?”劉雲熙說道。
陶然下意識從後視鏡裡面看了一眼自己。
黑眼圈,雞窩頭,領口翻得亂七八糟,看起來跟三天三夜沒睡覺了一樣。
這幅樣子可不該是追人的時候該出現的,他拿手把頭發理順,又揉了揉臉:“沒事,我就是最近容易累,可能是上次感冒的後遺症吧。”
劉雲熙:“那待會兒中午再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這次參加的節目叫《循環樂章》是國内第一個樂隊節目,一年前節目橫空出世奪得關注之後,第二季節目的贊助商增多,經費随之上漲,會為參賽的所有樂隊提供拍攝場地并配備攝影師,不過服裝的事情還是要樂隊自己解決。
他們抵達的時候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已經把拍攝背景都布置好了,還專門派了一個人下來接他們。
接他們的人姓李,單名一個炎字,四十幾歲,是節目的老人,從第一期節目開始就在參與節目的錄制,和他們是對接關系。
他和劉雲熙之前就吃過飯,彼此很熟悉,沒有過分寒暄:“期待好久了,終于見到大家本人了,大家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開拍,有什麼問題随時和我反饋。”
顧言是第一次見他:“上次本來說跟老劉一起跟您吃飯的,錯過了,這次補上。”
李炎對着他的傷口多看了兩眼:“你這傷?”
“小問題。”顧言原地蹦了兩下,“不影響節目,就是有點影響美觀。”
李炎這才放心地笑笑:“那就好,賽制你們應該很清楚了,作為第一組踢館的嘉賓,在節目播出當晚我們才會放出你們的信息,大家最近就吃好喝好等着上節目就行了,總制作人很看好你們。”
娛樂圈的通用話術,誰誰誰很看好你,其實人家可能壓根兒連你的名字都沒聽說過,這類誇獎的話聽聽就好了。
劉雲熙打哈哈過去,轉移話題,詢問比賽的事情去了。
應節目組要求,他們這次的照片需要上妝,走的暗黑色系,妝容會誇張一些,劉雲熙專門聯系了化妝師來給他們設計妝面。
顧言的妝是最難畫的,他當天需要用帽子擋住傷口,妝容遮在帽子下面,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災難,耗費的時間多,排在最前面。
沈岑皮膚好,五官分明,基本不需要怎麼特殊處理,被排在最後。
陶然盡職盡責拍花絮,忙得像個陀螺,要去拍外景的時候收到沈岑發來的消息【來更衣室一趟】
更衣室是單人間,空間狹小,站下第二個人之後連活動都很困難,陶然得到同意之後掀開簾子。
沈岑背對他站着,正在脫衣服,手部肌肉線條随着動作的幅度逐漸明顯。
陶然看着臉熱,扭扭捏捏:“是要我幫忙穿衣服嗎?會不會有點不太好?人太多了我有點害羞。”
沈岑的衣服脫到一半,肩部開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牙印泛紫,他偏頭:“你覺得是為什麼?”
陶然簡直不敢看:“明白了,我去給你找個遮瑕。”
狹小的更衣室裡面,沈岑靠坐在椅子上,陶然站着低頭給他遮吻痕。
他沒用過遮瑕,手上動作不熟練,拿刷子塗了好幾層都遮不住,幹脆放棄用刷子轉而使用指腹,效果果然比之前要好。
兩人隔得非常近,這個姿勢沈岑隻要一擡頭就能蹭到他撲閃的睫毛。
同時沈岑也發現,陶然身上的蜂蜜味變淡了,現在需要仔細聞才能找到蜂蜜的一點點味道。
正想問問,更衣室又進來幾個人。
顧言的嗓門一如既往地大:“岑哥,待會兒我們拍完再去訓練一會兒吧,那歌難度大,我嗓子昨天狀态有點不好。”
沈岑:“好。”
顧言又說:“今晚别熬夜,别到時候上節目困蔫巴了,你們誰最近收留我幾晚呗,林靜默家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