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校醫突然推門而入，看着糾纏的兩人和滿地水漬，額角青筋直跳，“要談戀愛出去談！”話音未落，林旭已經漲紅着臉把顧懷升推開，卻在起身時被對方拽住手腕。碎玻璃手鍊相撞發出清脆聲響，顧懷升趁機在他掌心塞了顆草莓糖。

“補充能量。”顧懷升舉起素描本展示新畫，戴着墨鏡的小鲸魚踩着退燒貼，尾巴卷着“專屬病号”字樣，“畢竟某人發燒時，還惦記着要咬我第二口。”他說着指了指鎖骨，那裡的創可貼邊緣，确實有個若隐若現的牙印輪廓。

夕陽完全沉入地平線時，林旭終于能勉強站穩。他惡狠狠地瞪着顧懷升襯衫上自己的爪痕，卻偷偷把草莓糖塞進嘴裡：“下次再敢亂給别人看……”話沒說完就被輕輕吻住嘴角，顧懷升的鋼筆在他後背寫下小字，筆尖的涼意混着體溫，癢得他縮了縮脖子。

沈墨舉着手機從門縫偷拍，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旭抓起冰袋砸過去。

校醫的怒吼還在醫務室回蕩，林旭的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他扯了扯被顧懷升弄皺的校服，卻在低頭時瞥見自己掌心——那裡不知何時被畫了隻戴着皇冠的小鲸魚，尾巴卷着歪歪扭扭的“别怕”。

“顧懷升！”林旭攥緊拳頭，卻被少年學霸突然按住肩膀。顧懷升的指尖劃過他發燙的耳垂，鏡片後的目光帶着笑意：“校霸現在的耳溫38.5℃，已經達到危險阈值。”他說着掏出鋼筆，在林旭手背輕輕點了個紅點，“需要立刻執行降溫措施。”

沈墨的腦袋又從門縫探進來，手機鏡頭還沒對準就被林旭的怒吼吓得一縮：“沈墨！你再敢偷拍——”話音未落，顧懷升已經将他拽進懷裡，碎玻璃手鍊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少年學霸用下巴抵住他發頂，對着門外慢條斯理道：“實驗進入對照組觀察階段，無關人員請退場。”

方晴抱着藥箱站在走廊，看着沈墨被吓得跌坐在地，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她敲了敲敞開的門：“藥來了，不過你們能不能先……”話沒說完就看見林旭漲紅着臉掙紮，而顧懷升正用鋼筆在他後頸畫着什麼，尾音瞬間變成了驚歎：“哇！那是小鲸魚嗎？”

林旭猛地推開顧懷升，卻在轉身時看見鏡子裡自己後頸的圖案——一隻炸毛的小獅子，爪子正抓着顆玻璃心，旁邊配着極小的字：“我的校霸專屬”。他抄起桌上的酒精棉球就砸過去，卻被顧懷升接住，反手貼在他發燙的臉頰：“物理降溫，别浪費。”

當最後一縷夕陽染紅窗棂，林旭終于能自己走出醫務室。他故意走得飛快，卻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顧懷升晃了晃手裡的素描本，新畫的頁面上，兩個戴着墨鏡的小鲸魚在碎玻璃堆裡打滾，旁邊寫滿公式：“心跳平方×夕陽濃度 = 想牽手的概率”。

“喂！”林旭突然轉身，卻在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時突然慫了，低頭盯着對方鞋尖嘟囔，“明天要是全校都知道……”話沒說完就被塞進一顆草莓糖，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時，顧懷升已經用鋼筆勾住他小指：“第131次實驗證明，校霸害羞時說的狠話，甜度堪比草莓牛奶。”

沈墨躲在拐角舉着手機偷笑，屏幕裡，兩個少年的影子在暮色裡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