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的白熾燈在頭頂滋滋作響，顧懷升抱着林旭往醫務室狂奔，懷裡的人滾燙得像團火。碎玻璃手鍊随着跑動不斷撞擊，在牆面投下破碎又重疊的光斑，像極了此刻紊亂的心跳。

"顧懷升...放我下來..."林旭在意識邊緣掙紮，指甲深深掐進對方肩膀。少年學霸卻将人摟得更緊，喉結滾動咽下疼意："第128次記錄，校霸說胡話時會叫我名字。"他偏頭躲開垂落的輸液架，鼻尖蹭過林旭汗濕的發梢。

醫務室的門被撞開時，校醫剛要開口就被顧懷升截斷："39.2℃，畏寒、脈搏過速，需要酒精擦浴。"他将人輕輕放在床上，鋼筆已經劃開林旭領口的兩粒紐扣，露出鎖骨處泛紅的齒痕。沈墨和方晴舉着退燒貼沖進來，卻在看見這幕時齊刷刷紅了臉。

"還愣着幹什麼？"顧懷升扯開校服袖口，碎玻璃手鍊滑到手肘，"去打盆冷水！"他說着摘下眼鏡，鏡片後的目光灼熱，指尖蘸着酒精輕輕擦拭林旭滾燙的額頭。少年校霸迷迷糊糊抓住他手腕，咬字含糊："顧懷升...你又在搞什麼鬼..."

"在做人體熱成像實驗。"顧懷升用棉簽沾着酒精劃過林旭耳尖，那裡紅得像要滴血，"看，體溫每升高0.1℃，耳尖就會紅一個色度。"他話音未落，林旭突然拽着他衣領往下扯，兩人鼻尖幾乎相觸。醫務室的空調外機嗡嗡作響，混着沈墨倒抽冷氣的聲音。

"你...你鎖骨上的牙印..."林旭的指尖顫巍巍撫過顧懷升鎖骨，燙得少年學霸渾身發顫，"和我的...一樣..."他的頭突然歪向一邊，徹底昏睡過去，手卻還緊緊攥着對方的襯衫。顧懷升摘下鋼筆在林旭手背輕輕畫了個小鲸魚，尾巴卷着"别怕"兩個字。

當夕陽的餘晖透過醫務室的百葉窗，林旭終于悠悠轉醒。他剛要起身就被按住，顧懷升的掌心覆在他額頭："37.8℃，危險期過了。"少年學霸的襯衫領口大開，鎖骨處的齒痕旁貼着塊創可貼，上面畫着戴墨鏡的炸毛獅子。

"你..."林旭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卻還是梗着脖子兇，"你趁我生病又亂畫什麼？"他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腕間——原本冰涼的碎玻璃手鍊此刻還殘留着溫度，折射的光斑在牆上拼成歪斜的愛心，中間嵌着"LX?GH"。

顧懷升突然湊近，呼吸掃過他發燙的耳垂："第129次發現，校霸生病時，連罵人都像在撒嬌。"他掏出素描本，新畫的頁面上，小鲸魚裹着退燒貼在雲朵裡打滾，旁邊寫滿潦草的公式："體溫×心跳=想吻你的沖動指數"。

林旭一把拍開顧懷升的手，掙紮着要坐起來，卻因為腿軟又跌回床上。他瞪着對方襯衫上自己抓出的褶皺，還有鎖骨處嚣張的創可貼，耳尖燒得通紅：“顧懷升，你是不是故意把我領口扯開給别人看？”

“天地良心。”顧懷升慢悠悠推了推眼鏡，指尖捏着酒精棉在林旭手背輕輕擦拭，“我隻是在嚴格執行物理實驗流程——觀察體溫變化對皮膚顯色的影響。”他突然将林旭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咬住對方食指，“比如現在，校霸的手背溫度比剛才又高了0.3℃。”

醫務室的門“吱呀”被推開，沈墨抱着裝滿冰塊的塑料袋探進頭，卻在看見兩人姿勢時猛地把袋子扔了出去。嘩啦水聲中，方晴舉着體溫計沖進來，剛好看見林旭漲紅着臉踹向顧懷升：“滾！誰讓你亂咬！”

“校霸的條件反射速度果然恢複了。”顧懷升側身躲開攻擊，鋼筆已經在病曆本背面畫下炸毛的獅子，爪子正撓着自己泛紅的耳朵，“第130次記錄：退燒後炸毛力度提升40%。”他說着突然湊近，鏡片後的目光比玻璃瓶裡的碎玻璃更亮，“不過心跳頻率暴露了，現在118次/分。”

林旭抓起枕頭砸過去，卻被顧懷升接住。少年學霸順勢将人圈在床頭，碎玻璃手鍊随着動作滑到手腕，在林旭鎖骨上方輕輕晃動：“要不要再做個對比實驗？”他的聲音壓低，呼吸掃過還帶着酒精味的皮膚，“比如測測，當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