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鬧鐘刺破混沌，林旭迷迷糊糊伸手去關手機，腕間碎玻璃手鍊磕在床頭發出清響。他揉着眼睛坐起身，領口滑落的瞬間，瞥見鎖骨處深淺不一的紅痕，像是被野貓反複啃噬過的印記。

"顧——懷——升！"林旭抓起枕頭狠狠砸向身旁的人，悶響驚醒了上鋪的周明。少年學霸睡眼惺忪地摘下眼鏡擦拭，鏡片後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早啊，我的實驗品。"

"實驗品？"林旭扯開領口，鎖骨上的咬痕在晨光裡泛着暧昧的紅，"你管這叫實驗？我今天怎麼見人？"他抄起床頭櫃上的玻璃瓶就要砸過去，卻被顧懷升眼疾手快握住手腕。

"這是最新研究成果。"顧懷升的指尖劃過齒痕邊緣，觸感像羽毛撩過皮膚，"當人體溫度達到37.5℃時，皮膚會産生類似楓葉的色素沉澱，和你的胎記完美呼應。"他說着掏出鋼筆，在林旭手背畫了片燃燒的楓葉。

周明趴在欄杆上笑得直拍床闆："我說兩位，一大早演哪出？"他舉起手機對準下鋪，"這素材發班級群，保證炸——"話沒說完就被林旭的拖鞋精準命中。顧懷升趁機将人拽進懷裡，下巴抵着他發頂："校霸的抛物線投擲技術，果然又進步了。"

老陳揉着眼睛坐起來，手電筒光束掃過林旭鎖骨："我說小林，你這是被狗咬了？"話音未落，林旭抓起枕頭又要砸，卻被顧懷升握住手腕按在胸前。少年學霸的襯衫領口敞開，鎖骨處赫然也有個牙印，和林旭的齒痕位置幾乎對稱。

"情侶款實驗标記。"顧懷升推了推眼鏡，鋼筆尖輕點自己鎖骨，"需要我展示對照組數據？"林旭的臉瞬間漲紅，掙紮着要踹人，膝蓋卻撞進對方懷裡。顧懷升悶哼一聲，非但沒松手，反而将人箍得更緊："第124次實驗證明，校霸炸毛時的爆發力，與害羞程度成正比。"

胖子突然嘟囔着"芝士漢堡..."翻了個身，被子滑落露出貼滿止痛貼的後背——正是昨天顧懷升幫林旭處理傷口時剩下的包裝。林旭的動作頓住，耳尖卻不受控地發燙。顧懷升趁機低頭咬住他泛紅的耳垂："還剩五分鐘早讀，要我幫你用遮瑕膏寫公式？"

林旭猛地推開人，抓起校服外套就要往身上套，卻在領口處發現枚銀色創可貼。上面用鋼筆歪歪扭扭畫着小鲸魚，尾巴卷着"别生氣"三個字。顧懷升晃了晃手中的素描本，新畫的頁面上，炸毛的獅子正用爪子撓着鎖骨上的齒痕，旁邊配字："标記所有權第1号"。

"變态！"林旭抄起玻璃瓶作勢要砸，瓶中的碎玻璃卻突然傾倒，折射的光斑落在顧懷升鎖骨的齒痕上，将那處紅痕染成細碎的星芒。晨光穿透兩人腕間的碎玻璃手鍊，在牆面投出交疊的"LX?GH"，與玻璃瓶裡搖晃的星光融為一體。

周明偷偷按下快門，照片裡兩個少年在晨光中糾纏，鎖骨上的齒痕像被陽光吻過的楓葉。而老陳默默把止痛貼包裝紙折成小船，放進玻璃瓶——

早讀課的鈴聲刺啦刺啦響起來時，林旭把校服領口又往上扯了兩公分，可那抹暧昧的紅痕還是倔強地探出頭。他剛踏進教室，粉筆灰簌簌掉落的聲響都突然停了，四十多雙眼睛齊刷刷黏在他鎖骨上。

"林哥！你這是被火烈鳥啄了？"前排的沈墨叼着面包竄過來，手指差點戳到林旭鎖骨，"昨天打架挂彩了？這傷口形狀看着...嘶，有點眼熟啊。"他突然轉頭盯着慢悠悠走進教室的顧懷升，鏡片反光下，少年學霸正用鋼筆在素描本上畫什麼。

方晴抱着作業本從過道擠過來，瞥見紅痕的瞬間作業本差點散落："這是過敏了吧？我有蘆荟膠！"她伸手要掀林旭領口，被校霸兇巴巴拍開。"滾！"林旭的耳朵比鎖骨還紅，抓起課桌裡的課本就往沈墨腦袋上砸，卻忘了動作太大扯動傷口，疼得倒抽冷氣。

顧懷升慢條斯理拉開椅子坐下，鋼筆尖輕點林旭手背："根據熱力學定律，越遮掩越明顯。"他說着突然扯開自己領口，和林旭對稱位置的咬痕在晨光裡若隐若現。教室裡頓時響起抽氣聲，沈墨的面包掉在地上都沒察覺。

"情侶紋身？"方晴的聲音拔高八度，作業本嘩啦散了半桌。林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抓起顧懷升的素描本就撕，卻在紙頁間翻出張便利店小票——上面畫着戴着墨鏡的炸毛獅子，爪子正撓着鎖骨，配字"專屬标記"。

"顧懷升！"林旭的怒吼震得窗戶嗡嗡響，抄起黑闆擦就砸過去。少年學霸側身躲開，粉筆灰撲簌簌落在他肩頭："校霸的抛物線軌迹又偏了0.5度。"他突然湊近，鏡片後的目光灼熱，"需要我現場演示如何用遮瑕膏畫小鲸魚？"

教室裡炸開鍋般的議論聲中，沈墨突然指着兩人腕間的碎玻璃手鍊："等等！這手鍊...該不會是用當年林哥砸魚缸的玻璃做的？"他的驚呼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林旭的拳頭攥得咯吱響，顧懷升卻慢條斯理掏出鋼筆，在沈墨課桌畫了條吐泡泡的鲸魚，尾巴卷着"科學研究，請勿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