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林旭的客廳永遠彌漫着橘子汽水的甜膩與習題冊的油墨味。顧懷升總愛把空調溫度調到林旭打噴嚏的臨界點，然後在少年炸毛時笑着裹住他，用帶着體溫的毛毯把人圈成粽子：“第182次實驗——驗證怕冷獅子的可愛指數與溫度的關系。”

“滾！”林旭在毛毯裡踢騰，卻被顧懷升趁機塞進顆水果糖。薄荷味在舌尖炸開的瞬間，他聽見頭頂傳來輕笑：“校霸同學氣鼓鼓的樣子，像極了被踩尾巴的貓。”話音未落，素描本就“啪”地拍在顧懷升胸口，扉頁不知何時畫滿了他炸毛的模樣，配文全是“全世界最兇但最可愛”。

某天暴雨突至，電閃雷鳴間林旭縮在沙發角落，攥着抱枕的手指發白。顧懷升放下習題冊，鏡片後的目光柔和得驚人：“怕打雷？”

“誰、誰怕了！”林旭梗着脖子反駁，卻在炸響的雷聲中下意識往對方懷裡鑽。顧懷升環住他顫抖的肩膀，用鉛筆在他手背輕輕畫圈：“我們來玩個遊戲，每次打雷就親你一下，把害怕都變成甜味。”

“你當哄小孩呢！”林旭擡頭瞪他，卻被溫柔地按住後腦勺。顧懷升的吻帶着雨後青草的氣息，混着細碎的安慰：“我的校霸，是最勇敢的小獅子。”

雨停後，林旭發現顧懷升偷偷把自己蜷縮在他懷裡的樣子畫進素描本，旁邊寫着歪歪扭扭的備注：“原來炸毛的獅子，也會變成撒嬌的貓。”他惱羞成怒地去搶本子，卻被顧懷升攔腰抱起轉圈圈，笑聲驚飛了窗外偷聽的麻雀。

暑假過半，林旭的書桌抽屜塞滿了顧懷升留下的小紙條。有時是解到一半的數學題，最後一步寫着“答案在你嘴角”；有時是簡筆畫——炸毛獅子追着叼着玫瑰的小鲸魚，配文“追上就親一口”。最離譜的是某天翻開英語課本，夾着張便簽：“單詞‘love’的第108種表達方式——林旭”。

“顧懷升你幼不幼稚！”林旭把紙條拍在對方面前，耳尖卻紅得滴血。顧懷升托着下巴，鏡片後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校霸同學要不要驗證下，這些是不是最有效的學習激勵？”說着突然傾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現在，該做三角函數題了哦。”

深夜的台燈下，林旭盯着最後一道大題抓耳撓腮。顧懷升突然關掉他的台燈，在黑暗中湊到他耳邊：“第183次實驗——驗證黑暗環境對校霸解題靈感的影響。”不等林旭反駁，柔軟的唇已經貼上他發燙的耳垂，“獎勵提示：答案在我的吻裡。”

“你！”林旭伸手去推，卻被顧懷升反扣住手腕。黑暗中，少年學霸的呼吸拂過他泛紅的臉頰：“别急，我慢慢‘講題’。”細碎的吻落在他嘴角、鼻尖，最後停在唇上，帶着蠱惑的低語，“現在，解出來了嗎？”

蟬鳴最盛的午後，林旭發現顧懷升偷偷往他書包塞了瓶冰鎮草莓牛奶。瓶身上貼着便利貼：“給我的小獅子補充糖分——來自永遠比你聰明一點點的鲸魚”。他攥着牛奶瓶氣勢洶洶去找人算賬，卻撞見顧懷升正對着素描本傻笑，最新一頁畫着兩隻小動物在草莓牛奶海裡遊泳。

“惡不惡心！”林旭踹了踹他的椅子，卻把牛奶瓶捂得更緊。顧懷升起身圈住他，鼻尖相觸時輕聲說：“林旭，你比所有草莓牛奶都甜。”不等他反駁，帶着草莓香氣的吻已經落下，窗外的蟬鳴，都成了最浪漫的伴奏。

七月底的太陽像個火球，炙烤着大地，空氣裡彌漫着讓人煩躁的熱浪。林旭癱在沙發上，一邊啃着西瓜，一邊不滿地嘟囔：“這鬼天氣，空調都快沒用了！”

顧懷升從習題冊中擡起頭，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笑意。他悄悄把空調溫度又調低了兩度，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書。沒過一會兒，林旭就開始打噴嚏，他瞪着顧懷升，頭發炸得像隻小獅子：“顧懷升！你又搞鬼！”

“我隻是在進行第184次實驗——驗證高溫天氣下，暴躁獅子的炸毛頻率與空調溫度的關系。”顧懷升一本正經地說着，伸手拿過一旁的薄毯，裹住林旭，“實驗結果表明，溫度越低，獅子越可愛。”

“滾！誰要你說可愛！”林旭在毯子裡掙紮着，西瓜汁不小心沾到了嘴角。顧懷升見狀，伸手輕輕擦去他嘴角的汁水，手指在他唇邊多停留了幾秒，“别動，沾上西瓜汁的小獅子，更誘人了。”

“耍流氓！”林旭惱羞成怒，抄起一旁的抱枕砸過去，卻被顧懷升輕松接住。顧懷升順勢把抱枕扔到一邊，将林旭困在沙發角落裡，“我覺得，我們可以進行一項新實驗。”

“什麼實驗？”林旭警惕地看着他，耳朵不自覺地紅了起來。顧懷升低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啄，“驗證西瓜味的吻，能不能讓暴躁獅子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