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升端着溫水回來，小心翼翼地遞給林旭，讨好地說：“小獅子，喝點水。晚上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賠罪行不行？”林旭白了他一眼，接過水杯：“這還差不多。不過說好，下次再這樣，我真的要你好看！”

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戶灑進客廳，趙婷還在叽叽喳喳地說着趣事，沈墨的相機快門聲時不時響起，蘇晚晴和顧明遠看着兩個孩子，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林旭靠在沙發上，看着身邊忙碌又溫馨的一切，突然覺得，被顧懷升“欺負”好像也沒那麼糟糕，畢竟，他擁有了兩份來自父母的寵愛，還有一群永遠支持他的朋友。

而顧懷升看着窩在沙發上吃得滿嘴都是糯米糍的林旭，嘴角不自覺上揚。

趙婷突然從包裡掏出個手機支架，對着林旭被蘇晚晴摟着的畫面開啟直播：“家人們！大型護犢子現場！顧總現在連自家媳婦都搶不過親媽！”沈墨舉着相機繞到側面，鏡頭精準捕捉到顧懷升無奈又寵溺的表情，“咔嚓”聲裡，顧明遠笑着搖頭給趙婷遞了盤切好的水果。

“趙胖子你敢播出去！”林旭掙紮着要去搶手機，後腰的酸痛卻讓他悶哼一聲。蘇晚晴立刻按住他，轉頭就朝廚房喊：“懷升！把冰箱裡的止痛膏藥拿來！”顧懷升端着溫水的手一抖，快步小跑着翻醫藥箱，頭頂差點撞上櫥櫃。

“我跟你們說，”趙婷湊到鏡頭前壓低聲音，“昨天顧總在族譜上給小旭寫名字，那字寫得比高考答卷還工整——現在還不是被媳婦告狀！”彈幕瞬間被“哈哈哈哈”刷屏，沈墨默默把直播畫面投到客廳電視上，顧懷升的耳尖瞬間紅透。

李素蘭的語音通話突然打進來，林旭剛按下接聽鍵，母親的聲音就炸響全屋：“小旭！讓顧懷升聽電話！”顧懷升僵着身子挪過來，手機貼在耳邊時聲音都在發顫：“阿姨……”

“你小子是不是又欺負我兒子？”李素蘭的河東獅吼震得衆人一哆嗦，“當年你翻牆給小旭送橘子糖，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現在結婚了就原形畢露？”顧明遠噗嗤笑出聲，被蘇晚晴掐了把腰才憋住。

“媽！”林旭搶過手機，臉頰漲得通紅，“他、他已經認錯了！阿姨還給我做了糯米糍……”話沒說完就被顧懷升捂住嘴，男人頂着通紅的臉對着手機乖巧點頭：“阿姨您放心，晚上我跪着給小旭剝蝦！”

趙婷笑倒在沙發上，直播彈幕瘋狂滾動“顧總人設崩塌”。沈墨趁機抓拍林旭鼓着腮幫子掙紮、顧懷升手忙腳亂哄人的畫面，鏡頭裡，蘇晚晴掏出手機錄像，顧明遠舉着茶杯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夕陽把客廳染成蜜糖色時，林旭被幾人簇擁着挪到餐桌前。顧懷升端着剛出鍋的糖醋排骨，小心翼翼夾起一塊吹涼：“小獅子嘗嘗？這次糖放得比求婚誓詞還甜。”林旭别過臉，卻張嘴咬住排骨。

“慢點兒！”蘇晚晴和李素蘭同時遞出紙巾，兩位母親對視一眼笑出聲。趙婷舉着手機錄下滿桌飯菜，沈墨的相機定格住林旭沾着醬汁的嘴角、顧懷升溫柔擦拭的指尖，還有兩家人交疊的笑影。

月光爬上窗台時，林旭癱在沙發上打飽嗝，顧懷升輕輕揉着他的肚子，突然被揪住領口。“顧懷升，”林旭酒足飯飽後眼尾泛紅，“下次再弄疼我……”話沒說完就被吻住，男人的聲音混着櫻花糯米糍的甜：“知道了，我的小嬌氣包。”

趙婷誇張的幹嘔聲從門口傳來：“吃飽了吃飽了！沈墨快拍，這倆人又開始撒糖了！”沈墨的鏡頭裡，

“等等！”趙婷突然把手機怼到顧懷升面前，直播彈幕正在瘋狂刷屏，“家人們都在問，顧總當年追妻都翻過幾次牆？”林旭原本癱在蘇晚晴懷裡的身子突然繃緊，惡狠狠地瞪過去：“趙胖子！你再亂扒我黑曆史，信不信我把你畫成豬頭挂公司牆上！”

顧懷升卻輕笑出聲，伸手捏了捏林旭氣得發紅的耳垂，惹來對方一口咬在手腕上。他也不躲，任由林旭洩憤，對着鏡頭慢條斯理道：“總共翻了23次，高二那年暴雨天翻牆摔進泥坑，小獅子還幫我擦過校服。”

“顧！懷！升！”林旭猛地坐直，後腰的酸痛讓他眼前發黑。蘇晚晴立刻扶住人，顧明遠“噗”地噴了半口茶在地毯上，沈墨憋笑到手抖，差點摔了相機。直播間彈幕瞬間被“awsl”和“求細節”刷屏。

李素蘭的語音又炸了進來：“懷升！下次翻牆帶着小旭一起，别總讓他在牆根底下等！”林旭的臉“騰”地燒到脖子根，抓起沙發上的靠枕捂住臉。顧懷升卻認真點頭：“記住了阿姨！以後翻牆背他過去！”

飯桌上，林旭賭氣似的狂扒米飯，糖醋排骨堆成小山。顧懷升就安靜地坐在旁邊，把每隻蝦都剝得幹幹淨淨，蝦殼在碗裡堆成整齊的小山。趙婷舉着手機直播，鏡頭掃過顧懷升的手速，彈幕全是“這就是霸總的手速嗎”。

“小旭慢點吃，沒人和你搶。”蘇晚晴心疼地遞過湯勺，轉頭又瞪兒子，“懷升，你看看你把人折騰的！”顧懷升低眉順眼地應着，悄悄往林旭碗裡夾了塊最嫩的魚肉。

夜色漸深，趙婷和沈墨終于被顧明遠“請”出了門。林旭癱在沙發上消食，顧懷升跪在地毯上給他揉腿，腦袋還時不時蹭着他的膝蓋。“小獅子消氣了嗎？”男人的聲音帶着讨好，“明天帶你去畫室，我當人體模特讓你畫？”

林旭踹了他一腳，卻沒躲開顧懷升順勢握住腳踝的動作。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照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藍繩手鍊和婚戒輕輕相碰，發出細微的聲響。

“下次再這樣……”林旭話沒說完，就被顧懷升突然起身吻住。客廳電視還在循環播放趙婷的直播回放，滿屏都是兩人打鬧的畫面。

電視裡趙婷誇張的笑聲突然炸響，循環播放的直播回放裡，顧懷升紅着臉給林旭剝蝦的畫面被彈幕淹沒。林旭猛地推開壓在身上的人，耳尖燒得通紅：“還不關掉！你想讓全天下人都看笑話？”

“我的小獅子本來就該被全世界看見。”顧懷升懶洋洋地伸手關掉電視，指尖卻不老實，順着林旭後腰的櫻花刺青輕輕打轉。男人西裝領口微敞，露出被林旭咬出的齒痕，在月光下泛着暧昧的紅，“不過……要是小獅子害羞，我們可以創造點新素材讓他們看。”

“顧懷升！”林旭踹過去的腳被穩穩截住，後腰撞上沙發扶手時，他聽見顧明遠書房傳來的咳嗽聲——顯然老兩口還沒睡。他瞬間僵住，壓低聲音警告：“你爸媽還在家！”

“噓——”顧懷升突然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掏出手機。屏幕亮起時，林旭瞥見聊天框裡躺着蘇晚晴的消息：“你們年輕人早點休息，卧室的隔音棉是我讓懷升裝的。”後面還跟着三個捂嘴笑的表情。

林旭的臉“騰”地燒到發根，抓起抱枕狠狠砸過去：“顧懷升！你們母子合起夥來算計我！”顧懷升輕松接住抱枕，順勢将人摟進懷裡，下巴蹭着他發頂：“明明是小獅子自己太誘人，昨天在極光下說‘永遠’的時候，眼睛比鑽石還亮。”

窗外突然傳來煙花炸響，林旭掙紮着起身，卻被顧懷升圈在懷裡一同看向落地窗。夜空被染成絢爛的粉紫色，像極了冰島婚禮上的極光。他想起白天在族譜上按手印時，顧懷升掌心傳來的溫度，還有母親們偷偷塞進行李箱的紅糖姜茶。

“其實……”林旭突然開口，聲音悶在對方胸口，“被你欺負也不是不行……但下次必須輕點！”顧懷升的笑聲震得他耳膜發顫，男人低頭咬住他泛紅的耳垂：“遵命，我的黏人小軟糖。”

話音未落，二樓突然傳來蘇晚晴的喊聲：“懷升！别欺負小旭，明天還要早起去祠堂！”林旭猛地推開顧懷升，卻在起身時腿一軟。顧懷升眼疾手快地摟住他，壞心眼地在他耳邊低語：“看來小獅子需要我抱去卧室？畢竟祠堂的台階有點高……”

“閉嘴！”林旭的拳頭砸在他胸口，卻沒躲開對方趁機落下的吻。月光、煙花與偷藏的甜蜜在唇齒間流轉，正如十年前櫻花樹下那個橘子糖味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