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钴藍色窗簾縫隙滲進來，在林旭後腰的櫻花刺青上投下細碎光影。那些花瓣狀的光斑随着他的動作微微顫動，像極了昨夜顧懷升指尖撫過的溫度。他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後腰突然傳來的酸痛讓意識瞬間回籠——那是種被揉撚過後的鈍痛，混着殘留的酥麻感，順着尾椎骨直竄頭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昨夜顧懷升将趙婷鎖在畫室門外時，自己踹向對方膝蓋的腳被攥得發紅，掙紮間手腕在畫架金屬邊緣蹭出的淺痕，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紅。

“醒了？”沙啞的嗓音帶着晨起的慵懶，混着雪松與硝煙味的氣息籠罩上來。林旭一轉頭，正對上顧懷升含笑的眼。男人發梢淩亂地垂在額前，鎖骨下方新添的齒痕在晨光裡泛着紅，像是他昨夜失控時種下的印記。歪斜的領帶還挂在椅背上，襯衫少了兩顆紐扣，露出半截精瘦的腰腹，上面交錯着幾道指甲抓痕——是他反抗時留下的“戰績”。

“顧懷升！”林旭抓起枕頭狠狠砸過去，耳尖燒得通紅，脖頸處未消的吻痕随着動作若隐若現，“你昨晚發什麼瘋！趙婷肯定在外面笑了一整夜！”記憶裡混着顔料氣息的争執翻湧上來，自己邊罵“混蛋”邊捶打對方胸口，卻被按在畫案上吻得喘不過氣，畫室裡的钴藍色顔料灑得到處都是，在暖黃的燈光下像極了融化的星空。

顧懷升輕松接住枕頭，順勢将人摟進懷裡。林旭掙紮着要推開，後腰卻被掌心穩穩托住，熟悉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睡衣傳來。“小獅子的‘反抗’力道，和高二翻牆打架時一樣兇。”他低頭咬住對方發紅的耳垂，齒尖輕輕碾過敏感的肌膚，“不過......”尾音拖着暧昧的顫音，引得林旭渾身一顫。

“不過什麼？”林旭梗着脖子别過臉，卻躲不開頸間溫熱的呼吸。顧懷升的指尖劃過他手腕内側的藍繩手鍊，繩結處還沾着昨夜的钴藍色顔料，像極了他們糾纏不清的關系。“不過現在，小獅子的尾巴被鲸魚纏得死死的。”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得逞的笑意，指尖順着藍繩往下遊走，停在他腰側的軟肉上輕輕揉捏。

畫室門突然傳來“砰砰”砸門聲，趙婷的大嗓門穿透門闆：“顧總！小旭！我拍到你們昨天‘打架’的珍貴影像了！快開門交換封口費！”這聲音驚得林旭猛地僵住，想起昨夜自己失控的喘息和淩亂的衣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掙紮着要去搶手機，卻被顧懷升長臂一攬按回懷裡。

“完了完了！肯定被她全程直播出去了！我要把趙婷畫成癞蛤蟆！”林旭急得眼眶發紅，睫毛上還挂着委屈的水光。顧懷升卻不慌不忙地按住他，對着門口喊道：“想要影像？去财務部領加班費。”說罷低頭在他發頂落下一吻，帶着安撫的意味。

“顧懷升！你還笑得出來！”林旭氣得捶打他胸口，卻被對方精準扣住手腕按在枕頭上。顧懷升突然托起他的臉，指腹輕輕擦過他眼下的青影——那是昨夜哭紅的痕迹，“小獅子眼睛都腫了，昨晚是誰邊哭邊說‘下次再也不理你了’？”

“閉嘴！”林旭揮拳砸向他胸口，卻被握住手腕按在枕頭上。顧懷升低頭吻去他眼底的惱意，聲音混着輕笑：“好好好，不說了。不過......”他突然掀開被子，露出林旭腿上淡淡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清晰，“小獅子的‘反抗’戰績，我得好好記在族譜上。”

“顧！懷！升！”林旭的怒吼被吞沒在新一輪的吻裡。畫室外，趙婷還在锲而不舍地敲門，時不時傳來沈墨憋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