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被這話激得徹底炸毛，掙紮着要去抓挂在牆上的毛巾，手腕卻被顧懷升反手扣在頭頂。“顧懷升！你當我是面團任你揉捏？”他漲紅着臉瞪人，水珠順着睫毛墜落，在眼下洇出一片水光。

“小獅子明明是草莓味的軟糖。”顧懷升低頭含住他泛紅的耳垂，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混着水汽，“咬起來酸酸甜甜，還總愛炸毛。”指尖突然抹過他臉最敏感的位置，林旭猛地一顫，不受控地輕哼出聲。

“你！”林旭又羞又惱，卻在擡頭時撞進對方深不見底的目光裡。顧懷升的襯衫早已濕透，藏藍色布料緊貼着胸膛，勾勒出淩厲的肌肉線條，鎖骨處的齒痕在水汽中愈發鮮豔。記憶突然閃回昨夜，那些被刻意遺忘的片段裹挾着滾燙的溫度席卷而來，他慌忙偏頭，卻被顧懷升托住後頸吻住。

這個吻比花灑的水流更滾燙，林旭被吻得雙腿發軟，隻能緊緊攀住對方肩膀。顧懷升趁機将人打橫抱起，水珠順着兩人交疊的身軀墜落，在瓷磚上砸出細碎的聲響。“說好的奶油雕花，可不能浪費。”他将人輕輕放在洗漱台上，伸手拿過一旁未拆封的奶油罐，金屬罐身與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林旭盯着他撕開包裝的動作，突然伸手搶過罐子：“我自己來！”可指尖剛觸到冰涼的罐體，就被顧懷升握住手腕。“小獅子想往哪兒塗？”對方聲音沙啞得厲害，溫熱的掌心覆在他腰側，“這裡？還是......”

“閉嘴！”林旭惱羞成怒地擰開蓋子，卻因用力過猛擠出一大團奶油，不偏不倚落在顧懷升鎖骨的齒痕上。白與紅的交疊刺得他心跳漏拍，鬼使神差地，他伸出舌尖輕輕舔去那抹甜膩。

顧懷升的呼吸驟然加重，喉結滾動着咽下一聲悶哼。“小獅子這是在玩火。”他沙啞着嗓子，将林旭垂落的濕發别到耳後，露出泛紅的耳尖，“等下燒起來，可不許喊停。”

林旭被這話臊得猛地别過臉，卻在轉頭時撞翻了台面上的香水瓶。柑橘混着雪松的氣息在水霧裡炸開，他趁機用膝蓋抵住顧懷升的小腹：“誰、誰要和你胡鬧！”話音未落，奶油罐突然傾斜，又有乳白色的甜漿順着顧懷升襯衫領口滑進去。

“現在不收拾，可就弄髒衣服了。”顧懷升低笑着扯開最後兩顆紐扣，潮濕的布料應聲滑落。林旭的目光不受控地掃過對方精瘦的腰線，耳尖瞬間燒到發紅，慌亂中抓起一把奶油抹在那張總愛調侃他的嘴上：“叫你多話！”

甜膩的觸感讓顧懷升眸光驟暗，他含住林旭的指尖，舌尖卷走殘餘的奶油，含糊道：“小獅子親手喂的，味道果然不一樣。”不等人反應，帶着涼意的指尖突然蘸起奶油，沿着林旭泛紅的鎖骨緩緩描繪，“該回禮了——”

“唔！”林旭的反駁被堵回喉嚨裡，鏡子映出兩人交纏的身影，水霧在玻璃上凝成細密的水珠，将畫面暈染得支離破碎。當冰涼的奶油觸到臉的敏感處時，他猛地弓起脊背，卻被顧懷升扣住後頸吻得更深，混着草莓甜味的氣息在齒間流轉。

“還兇不兇？”顧懷升咬着他泛紅的下唇輕笑，指尖的動作未停，“再炸毛，就把你畫進所有的書法作品裡。”林旭瞪着他，睫毛上還沾着奶油碎屑，氣鼓鼓道：“那我就把你刻在每幅畫上，讓所有人都知道......”話尾被突然的動作攪成破碎的喘息，浴室裡蒸騰的熱氣中，甜膩的氣息愈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