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的指甲不自覺掐進顧懷升的肩膀，水霧模糊的鏡面倒映出他泛紅的眼角。顧懷升卻突然停住動作，用沾着奶油的手指擡起他的下巴：“小獅子眼睛紅得像兔子，舍不得了？”

“誰、誰舍不得！”林旭偏頭去躲，後頸卻被輕輕按住。顧懷升将額頭抵上來，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發燙的臉頰：“上次你偷偷在我校服畫小獅子，也是這麼嘴硬。”說着，舌尖突然舔去他睫毛上的奶油碎屑，“現在該畫真的了。”

話音未落，林旭突然翻身将人抵在冰涼的瓷磚上。沾着奶油的手胡亂抹在顧懷升胸前，他咬着牙瞪人：“這次換我蓋章！”可指尖剛觸到對方心口，就被灼熱的體溫燙得發顫。顧懷升低笑着縱容他的動作，任由雪白的奶油在古銅色肌膚上綻開淩亂的花。

“畫歪了。”顧懷升突然開口，在林旭發愣的瞬間反客為主。帶着涼意的奶油順着喉結滑進衣領，林旭猛地顫抖着吸氣，聽見頭頂傳來沙啞的輕笑：“小獅子的印章，應該蓋在這裡——”

玻璃上的水霧凝結成水珠簌簌墜落，打濕了地上散落的領帶。當草莓果醬混着奶油的甜香徹底彌漫整個浴室時，林旭模糊間抓住身側的顔料管，胡亂擠出的钴藍色顔料在瓷磚上蜿蜒，像極了八歲那年他畫在顧懷升掌心的糖紙鲸魚。

钴藍色顔料在瓷磚上暈染成扭曲的線條，林旭在迷亂間突然咬住顧懷升的肩膀，嘗到皮膚上混着奶油的鹹澀。“疼嗎？”他喘息着問，聲音裡帶着破碎的倔強，卻在對方将他摟得更緊時，徹底潰不成軍。

“比小獅子高二那年消失的那幾年疼。”顧懷升的聲音悶在他頸窩，沾着果醬的手指撫過他泛紅的眼眶，“那天在天台撿到你畫廢的鲸魚，顔料都還沒幹。”這話讓林旭渾身一顫，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蜷縮在陌生城市小旅館裡，對着手機裡未接來電流淚的夜晚。

“我以為……”林旭的聲音被哽咽打斷，後腰突然傳來的涼意讓他弓起身子。顧懷升低頭含住他顫抖的唇，舌尖卷走殘留的奶油甜意：“現在換我把小獅子困在畫裡，再也不讓你跑掉。”潮濕的襯衫不知何時徹底褪去，兩人交疊的體溫在蒸騰的水霧裡愈發滾燙。

浴室門外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趙婷咋咋呼呼的聲音穿透門闆：“林小旭！我把顔料放門口了！順便說一句，你倆剛才的動靜——”話沒說完就被顧懷升一腳踢翻的凳子聲打斷。林旭猛地清醒過來，慌亂去抓散落在地的毛巾，卻被顧懷升扣住手腕按回洗漱台。

“别管她。”顧懷升咬住他泛紅的耳垂，眼底翻湧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繼續蓋你的印章……”門外傳來趙婷誇張的咳嗽聲和憋笑，林旭又羞又惱，抓起剩下的奶油全部抹在顧懷升臉上：“都怪你！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

“求之不得。”顧懷升舔去嘴角的奶油，突然将人抱起轉了個圈。林旭驚呼着摟住他的脖子，撞翻的香水瓶再次傾倒，柑橘與雪松的氣息裹挾着甜膩的奶香，徹底浸透這間氤氲的浴室。而門外，趙婷正舉着手機，對着門縫裡透出的暖光露出狡黠的笑——這次的偷拍素材，絕對能讓校論壇炸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