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的舞步淩亂卻熱烈,大手牢牢扣住她的腰,每一次旋轉都把她摟得更緊。約雲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奶酒香,混合着松木和汗水的味道,灼熱得令人眩暈。
“你喝多了,哈格。”她小聲說。
哈格搖頭,發梢的汗珠甩到她臉上:“我清醒得很。”
他的手突然撫上她後頸的碎發,拇指摩挲着那塊敏感的皮膚:“這裙子……我買的。”
“知道。”
“你……穿給别人看。”他的聲音委屈得像個孩子。
約雲剛要解釋,哈格突然帶着她一個猛轉,白裙飛揚如綻放的雪蓮。人群爆發出喝彩,而他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他們都在看你……都想搶走你。”
“沒人能——”
音樂驟然加快,哈格的手臂如鐵箍般收緊。約雲被迫貼着他胸膛旋轉,隔着衣料聽見他失控的心跳。不知轉了多少圈,她突然腳下一軟——
哈格單膝跪地接住了她。
月光突然變得很亮。約雲喘着氣仰頭,發現他們停在了遠離篝火的草坡上。
遠處的人聲樂聲都模糊了,隻剩下彼此交錯的呼吸。
哈格的手還貼在她腰後,掌心燙得吓人。
“約雲。”他突然用漢語喊她名字,發音标準得不像醉漢,“我……”
酒精給了他勇氣,卻剝奪了語言能力。少年急得眼眶發紅,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裡的心跳快得近乎疼痛。
“這裡……難受。”他聲音沙啞,“看見你和别人……這裡像被狼咬。”
約雲的指尖陷進他滾燙的肌膚:“所以你就喝成這樣?”
“嗯。”哈格低頭,鼻尖蹭過她額前的碎發,“還打了棵樹。”
“傻瓜……”
約雲抖着肩笑。
夜風突然靜止。
哈格的目光落在她唇上,喉結劇烈滾動。他的呼吸帶着奶酒的甜香,越來越近,卻在即将觸碰時停住——
“我能……親你嗎?”他聲音發抖,像個讨要糖果的孩子。
約雲沒有回答。
她仰頭吻了上去。
——這就是她的回答,也是他們彼此想要的回答。
那個吻青澀得不像話。
哈格的唇瓣幹燥溫熱,先是僵硬地貼着,然後開始小心翼翼地移動。他捧着她臉的手在發抖,卻固執地一遍遍輕啄,像幼狼第一次品嘗鮮奶。
當約雲輕輕含住他下唇時,少年渾身一顫,發出一聲近乎嗚咽的喘息。
“這樣……”她引導着他的唇舌,“慢慢來……”
哈格的學習能力驚人。很快,這個吻從試探變得熱烈,他滾燙的手掌滑到她後頸,指尖插進發辮,彩珠硌在兩人緊貼的肌膚間,卻沒人願意分開。
遠處傳來歡呼聲——新娘抛出了捧花。月光如水,将糾纏的影子投在草地上,分不清是誰的心跳震耳欲聾。
哈格終于松開她時,嘴唇亮晶晶的。他的眼神依舊迷蒙,卻亮得驚人:
“現在……”他額頭抵着她的,呼吸淩亂,“我真的……醒不過來了。”
約雲輕笑,指尖撫過他濕潤的唇角:“那就别醒。”
夜風送來最後的舞曲,哈格抱着她輕輕搖晃,像守着最珍貴的寶藏。他後頸的月牙疤在月光下泛着銀光,而約雲的吻還留在那裡——
那是她給他的。
一個秘密的印記。
一個無聲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