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微信來了條消息,打開一看,是費一帆:
「你咋啦?」
孟回:「我咋了?」
費一帆:「你去醫院了?哪裡傷着病着了?嚴重不?」
孟回的臉馬上拉下來了。
他知道又是何許。先前他把何許徹底罵走,沒想到他還是賊心不死,自己來不了,就派費一帆打探消息,就這麼放不下他麼?
孟回:「他讓你問的?」
費一帆:「是他告訴我的沒錯,但也是我本人想關心你!」
孟回:「謝謝你的關心。」
費一帆:「你看你又這個态度,你跟何許過不去别朝我撒火呀!」
孟回:「我哪有?」
費一帆:「行了行了,你到底嚴不嚴重?反正閑得沒事,我去探望你一下。」
孟回:「沒什麼,就是腳扭了......不用專門來。」
費一帆不聽他的,第二天上午果然來到了他家。
一進門,照例先把何許一通數落,還順便帶來了些何許跟林觀的消息。
費一帆是聽他媽說的,說何家跟林家父母來回見了幾面,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就能結婚。
費一帆恨恨地:“眼看着你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他怎麼能這麼——這麼無情無義!”
孟回心中已經過了這茬了,此時再沒心力去跟他複盤這個問題:“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費一帆見孟回這麼說,略有迷惑:“你這态度......聽你意思是理解他啦?”
孟回不置可否,費一帆窮追不舍:“不是吧?你這麼輕松就看開了?眼看着他跟女人結婚生子去過幸福的一生?留你一個人——”他說話向來直白,顧頭不顧腚的。
孟回苦笑一聲,打斷了他:“說得好像我很可憐一樣,他可以找新歡,我又憑什麼不能找呢?他幸福他的,我也未必是他的反面。”
費一帆歪頭略一思索,是這麼個道理,但還是覺得不對勁,孟回現在太平和,跟他印象中相去甚遠,憑他的記憶,孟回應該要歇斯底裡大鬧一場,且永生不原諒何許才是。
他看了看孟回,發現對方确實是平靜的,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懷疑自己專程來跟孟回讨伐何許這一行為是不是有點多餘。
“啊,對了,說起新歡。”費一帆又想起來,“昨天誰陪你去的醫院呀?朋友還是同事?”
昨天傍晚費一帆在小區門口碰見何許,他照例沒給什麼好臉色,倒是何許主動跟他搭話,簡單聊了幾句,何許主動提了一嘴,在醫院碰見孟回跟另一個年輕男孩了。
費一帆很信任孟回的專情,從不曾設想過他會這麼快移情别愛。在他的印象中,孟回之于何許,是個偏執驕傲但同時又有些烈性的愛人,何許的辜負令人不齒,孟回卻是全然純白,是很完美的受害者。
孟回張了張嘴,忽然發現對于李暮雲的身份還真不好描述——他當然算不上朋友,但也算不上新歡。
于是對費一帆神秘一笑:“是我粉絲。”
費一帆見他還有功夫開玩笑,心裡倒是松了口氣,孟回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一蹶不振,這很好,就該這樣,憑什麼要為了何許這個壞人折磨自己。
想到這裡,他有些欣慰,随後終于注意到了孟回下巴上的擦傷,驚呼一聲:“我去,你臉怎麼也破相了?”
孟回:“摔的。”
費一帆仔細端詳他的臉,唏噓不已:“哎,怎麼還摔着臉了,這麼好的臉......不能留疤吧?還好是在下巴底下......”
孟回見他離自己這麼近研究自己,心裡一緊張,連忙把他往旁邊推了推,然而費一帆已經看到了孟回脖子上的痕迹,他又把臉湊過去,順着往下看,發現那痕迹往下延伸着,衣服底下似乎還有乾坤。
費一帆更加納悶,自作主張扯了下孟回的衣領。孟回打開他的手:“幹什麼動手動腳的!”
“你這怎麼回事!”費一帆眼見着那痕迹不對勁,打打鬧鬧地抓過孟回一隻胳膊,往上一撸——
“卧槽,這是什麼?”費一帆先看到了大片青紫,随後還有旁邊的一段鞭痕,“這也是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