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溫純……”
溫純徑直走了過去,松閑不放心他,也跟了上去。
劉延和封雨認識溫純,封雨又擅察言觀色,從溫純的表情上來看,自然是全都聽到了。
伸手攔了一下劉延,封雨往前走了一步道:“溫兄,巧遇。”
溫純象征性地後退半步,擡起手在面前揮了揮:“不巧,你身上那些脂粉盒子的味道是我最讨厭的。”
封雨尴尬地笑了笑,知道剛剛的話已經惹了溫純的不快,可話又說回來,他也實在不需要和他打好關系。
“剛剛的話并不是針對子瞻兄的,事實如此,我也隻是拿出來說個趣兒。”
“說個趣!說個趣!”
封雨肩頭上的鹦鹉吵鬧着。
溫純冷笑一聲:“取笑就是取笑,還要說得那麼好聽?”
劉延有些不樂意了,溫純這人平時存在感很低,家世也沒他好,如今卻顯得他好像怕他一樣。
“就是取笑又如何?你跟鶴子瞻交好,難道還要管着别人的嘴?他鶴子瞻沒人要,說話不過腦子,就算你向着他,這也是不争的事實吧?”
“你說話未免有些太難聽了吧?”溫純攥緊了拳頭。
封雨笑着說道:“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溫兄,奉勸你一句,離鶴子瞻遠點,蠢是會傳染的,笑也是會傳染的。”
鹦鹉叫道:“蠢!蠢!”
劉延接着說道:“是啊,鶴子瞻那白癡,一天不知道要鬧出多少笑話,溫兄你跟在他身邊,肯定要被一起恥笑。以你的樣貌,不愁沒姑娘喜歡,若是受其連累壞了名聲,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溫純低着頭,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松閑回頭看了眼剛剛他們藏身的牆根,嘴角微微勾起。
封雨以為他們的話已經動搖了溫純,便接着挑撥道:“其實,溫兄你心裡也覺得鶴子瞻是個令人頭疼的家夥吧?聽說他總是埋怨你做事沒計劃,耽誤他與姑娘赴約,并且因為他太過強勢而總是壓你一頭,啧,在我們這些外人眼裡,溫兄實在可憐,也實在不必屈居在這種人之下,以溫兄的實力,到哪裡都是獨占鳌頭的。”
鹦鹉接着叫道:“獨占鳌頭!獨占……”
溫純掌中托起一盞紫金色的宮燈,星河般的娟紗緩慢流淌着,布滿彩繪的玻璃射出一道明光,一顆星石便卡在了鹦鹉的口中。
就在這時,松閑的腹部突然傳來不适感,他捂着肚子蹲下,緊閉着一隻眼,另一隻眼則看向溫純。
他要是再不快點表明态度,他可就要堅持不住了。
“溫純!你……你要幹什麼?”
封雨也不淡定了,這可是他的愛鳥,動他的鳥相當于要他的命啊。
“吵死了。封雨,管好你的鳥,再發出一點聲音,我立刻就引爆星石。”溫純頂着一張世間最溫良的臉說着最兇狠的話。
“溫純!你身為除妖師,要對普通人動用靈器嗎?”
溫純無奈翻了個白眼,這人現在倒是連溫兄都不叫了。
“這時候你還要威脅我?”
封雨一咬牙,仍舊揣着明白裝糊塗:“一些交友建議,你不愛聽,不聽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溫純輕笑一聲,将星石收了回來:“大動幹戈?我若真想動手,可就不止是死一隻鳥那麼簡單。”
劉延怒道:“殺心如此厚重,你這樣的人怎配當除妖師?”
“你若覺得你可以,大可以去禦靈府申請頂替我的位置。”
劉延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他沒有靈力,别說是除妖,就是打架他也不擅長啊。
“哦,我忘了,像你們這種成天流連在煙花之地的公子哥,應該隻會油腔滑調,花馬吊嘴,恐怕磕了碰了都要落下幾滴眼淚。”
“你!你羞辱誰呢?!”
“誰接話就是羞辱誰咯。”溫純懶懶掃了他一眼,“背後議人,你們又是什麼好鳥?”
語罷,溫純覺得剛剛的說辭有些不妥,輕咳兩聲,接着說道:“我承認,子瞻他情商确實不高,性子急,說話直,可他對待每個人都是真心實意的。與其說他刀子嘴豆腐心,不如說是一塊黴豆腐,他隻是不會表達,實際上比誰都心軟,比誰都心細。劉延,你剛剛不是說我殺心很重嗎?那我告訴你,我的殺心沒你們的色心重。封雨,那天子瞻和安柔吃飯,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安柔親口同子瞻講,你酒量很差,醉後一個又一個,喊了十幾個不同的名字,想必已經成了閨中笑談吧?”
看着劉延和封雨吃屎一樣的表情,溫純轉身将松閑拉起,從他們兩個中間撞了過去。
然而,還未等他們找到茅房,前院突然炸響一片。
“新娘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