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銜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清零，閉上眼睛，側着耳朵趴在了鶴也的肩上。

“鶴也，我要聽。”

*********清水*********

雲銜按着鶴也讓他靠着自己，拇指伸進鶴也口中，調戲着他的舌頭，像是他的吻一樣，一步又一步，柔沁入骨，分分寸寸地讨要。

鶴也有所回應——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清水*********

他越看鶴也越喜歡，越喜歡，越情不自已。

他輕撫着鶴也的臉，伸着舌頭微微向後仰頭，兩人之間就吊起了一座銀橋。

“鶴也，我不想忍了。”雲銜的睫毛抖動着，縱使欲.望再強烈，也依舊乖巧地請求着鶴也的許可。

鶴也在短促的喘息中思考着，他說不出口，也忘記了要點頭，他隻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應該已經紅到了脖子。

實際上，他全身都紅遍了。

最後，他伸出發軟的手擋住臉，雙腿漸漸松了力，向下滑去，算是給了雲銜回應。

*********清水*********

冬日的夜并不溫暖，但今晚的熏爐燒得格外旺盛，像是加了靈力的緣故，萬山載雪也受烈陽消融。

想到雪，便想到松，想到松，便想到鶴也。

松間雪的味道聞來清冷，比合歡花更能解郁安神。

雲銜迷惑着，鶴也不應是黃雀，而是一味藥，是他的杜康。

既提合歡，則暑月至。

雲山青青，水天清清，林野晴晴。

那日古寺，鐘聲悠揚，鶴也令靈絕認主，特來還願。

他瞧見雲銜于樹影下踩光，歡快如小鹿，那純粹的歡喜如風拂面，堪以解憂。

……

半個時辰後。

他們像是兩個剛出生的嬰兒，懵懵懂懂地摟在一起。

雲銜輕吻鶴也的鼻尖，臉頰，額頭，唯獨沒有再親吻他的唇。

他看着他，眼眶微濕，淚珠将墜未墜。

“鶴也……這是真的嗎？我沒有在做夢吧？”

鶴也呵了口氣，靜靜注視着雲銜，仿佛已說過萬語千言。

“是夢也值了。”雲銜沒出息地笑了一下。

“不，不要是夢。”鶴也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雲銜的眼眶又濕了，淚水滴落在鶴也唇角，如落入沙丘，帶着鹹味消失了。

“嗯，不要是夢。”

鶴也擡手幫雲銜拭淚，手軟綿綿地發着抖。

雲銜握住鶴也的手，深情道：“鶴也，我總覺得我們以前一定也見過，我那時必然也喜歡你喜歡得要死。”

鶴也輕輕一笑，略有疲倦地閉上眼，點了點頭。

“所以這一世，我們重逢了。”

那個吻落下了。

既輕又短，卻彌足珍視。

“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幫你收拾，好嗎？”雲銜輕輕撥開飄落在鶴也眉心處的頭發，一雙眼睛中，愛意泛泛成海。

鶴也眼波流轉，如春泉汩汩，他本意想逃，卻情不自禁地對上那雙眸子。

“嗯。”

雲銜溫柔地笑了一下，牽起了他的手，輕輕摩挲着中指上的銀戒指。

“鶴也，你知道我憋的有多辛苦嗎？不怕你笑我，說點葷話……打我在七洛見你的第一眼，這火種便埋下了。這是……給我的獎勵嗎？”雲銜狠狠攥了一下鶴也的手。

鶴也微微一笑，側過臉看着雲銜，搖了搖頭。

接着，雲銜的眼睛慢慢睜大，直到鶴也的唇從自己嘴上離開才反應過來。

鶴也的眼中不像之前那般躲藏扭捏，反而和平常一樣，溫柔，認真，非他莫屬。

他甚至開始自責了，把每一個細節都反思了一遍，埋怨自己剛剛過于野蠻，又或是哪一步不夠溫柔。

不過，鶴也的話打斷了他的糾結。

“你才是我的獎勵。”

聽到這句話後，雲銜的心裡大喜若狂，今晚的他們簡直瘋魔，是光想想就讓人把持不住的瘋，是喝一百碗孟婆湯也讓人忘不掉的瘋。

他愛鶴也，愛這個不眠的冬夜，愛甘願堕落的自由。

這無關肉.體，亦非情.欲。

但。

他還想，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