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正在收拾被子,一擡頭就看見溫瀾走了進來,小成有些疑惑,往常溫瀾都是要在大小姐那兒待上個吧時辰,今天怎麼回來這麼快,小成放下手中被子走過去,“夫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溫瀾搖了搖頭,他強忍住眼淚勉強擠處一個笑容:“沒事,大小姐她今天有事,我就先回來了,小成,我有點困,你先出去吧,我想睡會兒。”
溫瀾不知道自己這笑比哭還難看,小成着急地追問:“夫郎,你……”
溫瀾打斷小成的話,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小成,你先出去吧,算我求你了……”
小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夫郎,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嗯……”
溫瀾聲音悶悶的。
溫瀾狠狠撲到床上,他不再控制自己,任眼淚往下流,浸透了整個枕頭。溫瀾哭到整個人上不來氣,他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開始安慰自己:“或許剛才聽錯了,其實沒發生什麼……沒發生什麼……”
“大小姐可能隻是親了鄭玉一下……就親了一下臉……”
“她們之間有婚約,親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是溫瀾隻要一想到謝信之現在可能正親着鄭玉,他的心就痛的要死,溫瀾想告訴自己别想了、别想了,沒什麼、沒什麼,可謝信之為什麼要親他,她是喜歡鄭玉嗎?
小成聽到屋裡有嗚咽聲,謹慎問道:“夫郎,你沒事吧?”
溫瀾捂住嘴巴,将哭聲咽下去,他張開嘴巴清了清嗓子:“小成,我沒事,你别進來。”
“是。”
謝信之的事情溫瀾不能說出去,她們二人終究沒有成親,若是讓人知道謝信之的夫郎是那種放蕩之人,恐怕也會影響她的聲譽,隻要有一絲敗壞謝信之聲譽的可能性,溫瀾都要将其斷絕。
溫瀾不想讓小成聽到自己的哭聲,他躲到被子裡用被子緊緊地捂住嘴巴,眼淚從眼眶滑落,他的眼睛哭得通紅,溫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縮成一團,眼淚在臉上糊成一團,就這麼躲在被子裡悶聲哭。
謝信之回來後看到院子裡的小平問了句:“怎麼樣,跟溫夫郎說了嗎?”
小平慌張地低下頭,“說了說了。”
“嗯。”
謝信之揮袖走進屋裡。
她這次去沈家不隻是簡單喝酒,而是和沈家主商量鄭家的事情,并且這次宋理也去了,謝信之還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謝安元曾經的侍夫——趙明安。
盡管那人以紗覆面,但謝信之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謝信之走到席間行了個禮,“見過北良王、王夫。”
宋理尴尬地笑了笑,這趙明安怎麼說也是謝信之的長輩,她這事做的确實也有些不道德,她輕咳一聲,“謝縣令,咱們是老熟人了,别客氣快坐、快坐。”
“嗯,謝過王君。”
宋理摟着趙明安坐在主位上,她捏起一個葡萄穿過面紗喂到趙明安嘴邊,“喏,張嘴。”
趙明安心不在焉地張嘴吃進去,他不住地往謝信之那個方向看。
“喂,你看誰呢?”
宋理不悅地捏了趙明安的腰一把,“你坐在本王的懷裡,還敢看别的女人,好的的膽子呀!我艹,你看她幹什麼,你不會在謝家就相中她了吧!說話!”
趙明安回過神來安撫地摸了摸宋理的大腿,他已經習慣了宋理動不動就吃醋的事情,趙明安靠到宋理懷裡小聲解釋:“沒有,我隻喜歡過你一個人,而且你知道的,我從好多年前就喜歡你了。”
宋理得意地“哼”了一聲,她控制住自己别太高興,以免讓趙明安太過得意,“算你有眼光,你别轉移話題,你還沒說你看什麼呢?”
趙明安看到宋理上揚的嘴角就知道她沒生氣,他笑道:“你還記得我在謝家的那個朋友嗎?就是謝安元後來娶的夫郎,叫溫瀾。”
宋理想了想,回道:“記得,你每天沒事就往他那裡跑,我去你屋裡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這話說的酸極了,趙明安笑了笑,捏起一個葡萄喂到宋理嘴邊,“你吃,”他小聲道:“謝縣令喜歡溫瀾。”
宋理瞪大眼睛,嘴裡的葡萄都吓掉了,“真的?!”
當初宋理奉景和帝之命調查謝家和謝信之,宋理知道這人不是那等僞君子,而是真正的清流之士,她實在想不到這種人也會不顧立法做出此等逾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