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然上前攥住陳嬸子的手腕,牽着她的手,一手扯着她,一手提着水桶連人帶東西,帶人都扔出蘇家的門口。
木桶和扁擔被蘇怡然噼裡啪啦的扔到門口,激起一片灰塵,我,另一隻手攥着陳嬸子的手腕,将她狠狠推出院内,絲毫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誰允許你這潑婦進來的,一口一個丫頭片子。平日裡常常來我家打水,如今還霸占上我家的狗了,怎麼如今蘇家的東西,都改姓陳了?”蘇怡然面無表情,語氣淡定細數陳嬸子的冒犯行為。
“你叫誰潑婦?!你個賠錢貨,怪不得爹娘都被你姊妹倆克死了。”陳嬸子的話愈發的刻薄,直戳人的心窩子。
蘇靈兒瞬間眼紅氣的發紅,就想要上去打陳嬸子,好在被蘇怡然伸手攔了下來。她們眼下隻有兩個人,上去打一場必定讨不到什麼好處。
周遭的鄰居都聽到這邊的争吵聲,紛紛都來蘇家門口湊過來看熱鬧。
見到竟然平日裡不聲不吭,有些唯唯諾諾的蘇怡然,居然和陳嬸子吵了起來,大家的心理都有些驚訝,總結兩人平常的作風,已經知曉大概是誰的過錯 。
衆人剛過來,就聽到陳嬸子說是蘇家姐妹倆克死了爹娘。紛紛開始撇嘴,有些明事理的人,認為這實屬時運不濟,也跟這倆姊妹扯不上幹系,憑什麼罵的如此難聽。
可也有些老人認為就是這倆女子作怪,不然蘇二這麼能幹的一個人,怎麼就連個兒子都留不下,連個根兒都沒留下,就早早的咽氣了。
隻不過在場的衆人心裡覺得,左右跟她們不相幹,樂得看熱鬧,根本沒人上去幫忙。
隔壁的劉嬸子也聽到了,心裡一涼,連忙從自家院子沖過去。
她比蘇怡然年歲大,更加放得開,指着陳嬸子道,“你怎可說話如此刻薄,大家都是鄰居,你明擺着欺負梅娘留下的兩個孩子,有沒有點長輩的樣子。”
陳嬸子一臉不為所動,此時身邊的張志水,還是扯着陳桃花的衣角,聲音尖利嚷嚷,“我要,我就要那隻小黑狗!娘,你就給我要過來吧。你不是說了沒,她家就兩賠錢貨,遲早要嫁人......”
東西遲早都是咱們家的。
話還沒說出來,陳嬸子連忙捂住張志水的嘴,“别跟我胡說,你趕緊回家叫你爹和你哥過來。”
蘇怡然見過得争名奪利的場面,比原身多多了。若是原身還在,可能還真唯唯諾諾的将豆豆送出去了,用自己利益的犧牲,換取一時的平靜。
可她很清楚,有些底線不能讓,越是退縮,敵人會愈加得寸進尺。
“原來我爹娘走的早,是我們克死的。那往後,你就不要再來蘇家打水,我家的水是給人吃的,狗也吃得,可唯獨你這種毒婦吃不得。既然如此,陳嬸子隔三差五的在家裡挨打,看來也是被你兒子克的!”蘇怡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此話一出,現場看熱鬧的村民,紛紛開始小聲議論。
以前就經常陳桃花身上有傷,問她怎麼回事,她還好強,遮遮掩掩的說是自己摔得。
現在被蘇怡然說破,周邊一陣嘩然,站在人群中央的陳嬸子,一下子隻覺得大家的眼神,都好像針一樣,刺在她身上,讓她的臉白一陣,青一陣。
住在蘇怡然左邊的劉嬸子,看到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目光中,忍不住帶着驚訝。這丫頭竟然不再是之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反而是很有底氣。
不驕不躁,條理清晰,說起狠話來,也直戳人氣管子。
陳桃花氣的一時間出不來氣,捂着胸口直喘氣,恨得牙根癢癢。
從人群外面,擠進來一個身材高大,表情嚴肅的男人,臉上表情略帶不耐。氣沖沖的就向着蘇怡然過去了,口氣強硬充滿質問,“怎麼回事?不就是一隻小狗麼,大家都是鄰裡鄰居的,給條狗算什麼事。我們當鄰居的而的,也沒少幫襯你......”
“你們家幫我什麼了,反倒是我們這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家裡的水井免費給你家吃水。自己家裡剛撿來一個狗子,你兒子就要搶去。”
“我請大家評評理,是不是看我們兩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好欺負!?”蘇怡然在人群中間站得筆直,一雙眸子絲毫不閃躲。
就這麼被看着,張山竟然一時間說不出來話,這丫頭怎麼變得牙尖嘴利的。
“你什麼意思,我跟你說,我們家可沒欺負你。”陳嬸子連忙上前張牙舞爪的叫喊,差點就要上去抓蘇怡然的臉。
劉嬸子連忙将蘇怡然扯到一旁,“陳桃花你這還不叫欺負麼,你天天吃别人家井裡水,别人可有說過一個不字。做人不能這麼過分......”
周遭的村民紛紛附和,這其中的村民,有些時候嫌麻煩,也都是到蘇家去提水,她們既不收錢,每次也都很好說話。
眼下大家都開始為蘇怡然說話,話鋒陡得開始轉變。
“就是,我說桃花你和一丫頭計較,你心眼也夠小的。”王霞在一旁看熱鬧,忍不住也說了兩句。
“是啊,跟一小孩過不去,顯得自己有多厲害似的。”許多原本就看不慣陳桃花作為的人,也開始在旁邊小聲蛐蛐。
張山聽到大家說話的話語,多數都是向着蘇家,原本就好面子的漢子,此時臉色黑得像鍋底。緊抿着嘴扯着陳嬸子,就朝着家裡的方向走,“還不走,留在這裡丢人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