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子聽她一個小姑娘,竟然這麼說着,已然有些佩服,覺得她跟之前不一樣了。連忙起身,将桌上的東西,都提起來,“這些東西,你拿回去,我用不上。”
蘇怡然連忙推脫,佯裝生氣,“嬸子若是這樣,那以後嬸子給的東西,我再也不收了。”
如此說罷,劉嬸子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
“你一個姑娘家,這麼要強做什麽。”劉嬸子嗔怪道。
蘇怡然見她不再推脫,笑到:“以後說不定需要嬸子幫忙的地方,多着呢。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做晚飯去了。”
說完,不等劉嬸子開口,蘇怡然就離開了劉家。
劉嬸子失神的坐在堂屋裡,看着桌子上肉和米,忍不住歎了口氣,可轉念一想:這孩子真是變了,越變越好了。
張栓子帶着老大虎生和老二春生,從田裡剛薅完草,剛回到家裡,就看到桌子上擺着的米和肉。
“這是哪來的?”張栓子想了一圈,想不到是誰會在不年不節的時候,給他們送東西。
“是阿然,沒想到吧。”
“她從山裡采菌子賺的錢,換了糧食,就趕忙給我們送過來了。”劉嬸子還是覺得不應該收蘇怡然的東西。
“要不,你過去給她送回去吧。”劉嬸子提議。
“她送來,即是她的心意,再送回去隻會傷了她的心。”張栓子拿着抹布拍打身上的灰塵。
劉嬸子聽罷,也覺得有道理,索性不去想,拎起肉進了竈房。
春生一進門就看到小妞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瞬間哈喇子都要流到嘴角了,連忙跑到小妞而身旁,眼睛死死盯着糖葫蘆,“小妞,哪裡來的糖葫蘆?”
“怡然阿姊給的。”張小妞邊吃邊說。
張春生吸溜了一下口水,聲音裡充滿着祈求,“給二哥吃一口,二哥都快一年沒吃過糖葫蘆是什麼味的了。”
張小妞将信将疑,将手裡的糖葫蘆放到張春生的嘴巴,“隻能咬一口。”
張春生猛猛點頭,接下來就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下兩三顆糖山楂,生生吃掉了一小半。
看到光秃秃的竹棍,張小妞哇的一聲就哭開了。
看到張小妞哭,張春生隻覺得口裡的糖葫蘆更好吃了,邊吃邊笑。
張虎生見他們倆鬧了起來,徑直給了張春生一巴掌,“誰讓你吃她這麼多的,快哄哄,不然一會兒娘又要罵你。”
被硬生生揍了一巴掌的張春生,龇牙咧嘴的哄着張小妞,“别哭了,下次我逮了螞蚱,把腿都給你吃。”
聽他這麼說着,張小妞止了哭泣聲,“真的?”
“真的。”
見到張春生肯定,張小妞這才不哭了,抹了抹眼淚,慢悠悠的吃起了糖葫蘆。
蘇怡然回到家後,首先将豬闆油處理好,用小火慢悠悠的熬着,香氣慢悠悠從竈房飄出去。飄到了院子裡,蘇怡然手中的糖葫蘆還沒吃完,就聞到了豬油渣的味道。
将糖葫蘆放在桌上,小跑進了廚房,連着豆豆也跑到了竈台旁邊。一大一小圍着竈台轉悠,蘇靈兒趴在竈台旁,眼巴巴而看着鍋裡的油,豆豆則端坐在一旁,小尾巴一搖一搖的。
豬油熬好了,蘇怡然将豬油渣撇出來,放在一個小陶碗裡,撒上一點點鹽粒,塞到蘇靈兒的手裡,“拿出去吃吧。”
蘇靈兒拿到碗第一件事,則是用手捏出一塊大的,塞到蘇怡然的嘴裡,“阿姊先吃。”說罷,邊端着豬油渣跑了出去,豆豆緊忙跟在身後,一同跑出去了。
蘇怡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口裡已經被塞入了一塊油渣,純粹的香氣在口中散開,還帶着星星點點的鹹味,瞬間滋養了許久沒吃過大油的味蕾。
目光有一瞬間的失神,以前不喜歡的肥肉,擱在現在倒是少見的美味了,蘇怡然搖頭笑了笑,以前是隻能懷念了,最重要的還是過好眼下的日子。
蘇靈兒拿着陶碗跑出了門,狗子在後面哼唧哼唧的央求,想讓蘇靈兒也給它一塊豬油渣嘗嘗味道。
“那好吧,就給你一塊。”蘇靈兒小心翼翼的從碗裡挑了一小塊,遞給豆豆。
豆豆柔軟濕潤的舌頭,卷過蘇靈兒手上的豬油渣,狗嘴上下開合嚼着,香的狗尾巴搖的更歡了。
吃完了一塊,還想吃,圍在蘇靈兒的腳邊,哼唧哼唧的叫着,央蘇靈兒再給它一塊,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