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然是都好了，可那些忘記的事情确實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那就難怪了。”唐瑾挽上姜艾的胳膊，“娘娘其實很厲害的，我娘親說娘娘十四歲就上了戰場，不過是女扮男裝藏進她父親的軍隊裡。”

姜艾想起之前青甯說過的去世的老太爺之前是沙場上的将軍，“然後呢？”

“那些年很亂，各方割據，沒有多久之後娘娘好像就不顧家裡的反對到了先帝麾下，成為和先帝一起打天下的第一個将軍。”

“第一個？”姜艾感歎，“怪不得是娘娘成為了娘娘。”

唐瑾十分贊成地點頭，“我娘親是本是家中饑荒無法過活投軍到了娘娘麾下的。”

“等等！”姜艾下意識打斷了唐瑾的話，“你娘親是鎮國将軍？”

“是啊。”唐瑾自豪地擡頭，“我娘親就是大名鼎鼎的鎮國将軍，已經鎮守沙場五六年了！”

姜艾敬佩地點頭，“将軍應該是十分厲害。”

唐瑾的頭恨不得翹到天上去，“嗯！我小時候還有一些新來的小兵和副将不服母親，隻是後來都被我娘親打服了。”

姜艾好笑地看着她擡起來的下巴，“你的腦袋再擡下巴都要飛上天了。”

唐瑾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不是故意的嘛，不過雖然我娘親厲害，她卻覺得娘娘最厲害，據說當年娘娘方領兵攻下一城，招安的人裡卻很不服氣，最後還是娘娘一人打敗了四五個壯漢才徹底把他們都打服了！”

姜艾完想不到方若慈武力值十足的樣子，“娘娘真厲害啊。”

“那是！”唐瑾剛要繼續吹噓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講完故事呢，“我剛剛是不是說到我娘親投靠到娘娘麾下？”

“嗯。”姜艾點頭，“你繼續說吧。”

“夫人。”身後的芷蘭上前來，無奈打斷面前兩人的對話，“娘娘，已經到了永壽殿，可否進去先歇歇？”

姜艾這才意識到兩人一直說話呢，拉着唐瑾要進去，“一上午隻在你那裡了，下午也到我這裡喝點兒茶再用些點心。”

唐瑾好奇又開心地跟在姜艾身後，“好啊，我也想看看姐姐這裡如何。”

兩人進去之後映入眼簾的就是路兩旁長勢喜人的花草，“姐姐這裡的花草真好看。”

姜艾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自己親自布置的花壇有些小驕傲地開口，“這些都是我托花匠養好的送到這裡的，你要是喜歡也讓花房裡的人給你拿一些，必定比我這裡的要好。”

唐瑾很快又被姜艾這裡的秋千吸引了過去，“姐姐這裡也有秋千？”

“是。”姜艾怕她多想急忙解釋，“當日娘娘讓我一起去看看你宮裡缺些什麼，我想着我在宮外時一直想有個秋千你或許也喜歡就這麼和娘娘說了，娘娘人好，怕是為了賞我也讓人在我宮裡豎了一個，說來我也是托了你的福。”

這一套話下來姜艾自己沒感覺怎麼樣，身後的芷蘭一行人悄悄瞪大了眼睛，震驚于姜艾還有說話那麼萬全的時候。

唐瑾沒有想什麼，反倒是很開心地走到秋千旁邊，“我能試試嗎？”

“這是當然。”姜艾應下之後看向身後的幾個姑娘，“你們那些茶果點心直接放在這裡吧。”

“是。”

幾個人去忙之後姜艾坐到唐瑾身邊，“你還沒和我繼續說呢。”

“對，我娘歸入娘娘麾下之後就被娘娘帶着在北邊的戰場上搏殺，隻用了五年就打下了當朝的一半天下呢。”

“那娘娘的武功一定很高吧？”

“是呢，娘娘的武功據說是府裡的絕學，當日方府裡的人好像隻有娘娘學會了。”

姜艾的頭靠在握着的粗繩上，隻是聽到唐瑾的話她就控制不住地去在眼前描繪方若慈在戰場上的英勇和矯健，“可惜了，要是娘娘沒有進宮做太後那定能在戰場上繼續立下赫赫戰功。”

唐瑾搖頭，“這可不一定。”

“嗯？為何？”

唐瑾也很不解地皺眉，“娘親說先帝登基時娘娘突然選擇了卸甲歸田，甚至于她們這些老部下都不知道娘娘想着什麼，明明最後一仗那麼漂亮，若是娘娘還在戰場上那必然是流芳百世的名将！”

姜艾抿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剛剛在慈甯宮裡時看到的方若慈身上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