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未鋪了一條金光閃閃的路給卓今，讓她畢業回國直接進入灏锴集團，先從基層幹起，工作個幾年再往核心部分走。他幾年前就開始布局，細化到每一個部門，每一個組别。他要确保卓今身邊的人都能對她有所助益，不是一定要她承擔多重的責任，隻是擔憂她沒有父母庇護，生怕她日後在集團站不住腳，被人欺負了去。

他在保護卓今，也會想辦法教她自保。

卓今知道卓未為她做的努力，所以聽從哥哥的建議，大學主修了商科。隻是她沒想到自己對藝術設計有近乎癡迷的熱愛，更是願意用盡自己的閑暇時間，也輔修了設計。

當然，這一切都瞞着卓未，以至于大學期間她需要自己解決輔修學費的問題。

卓今的吃穿用度在當地留學圈子裡絕對是拔尖兒的那個，她曾想過打工，也想過賣包、賣那些不穿的衣服來支付高昂的學費，可這些隻是冰山一角不說，她頂着卓未妹妹的名号，若是沒一點奢侈品傍身，早晚引起卓未的注意。

現實情況逼迫下倒是讓她想到了一個萬全的辦法。

卓未為了她住的舒服，在學校附近置辦了房産給她，寫了她的名字算是她的投資。

卓今以房産抵押的形式提前預支了大學期間的學費，按照合約規定，卓今本來得及在畢業典禮結束後把房子空出來，可今年學校延期了畢業典禮，她不得不提前搬家，所以才有了臨時回國的決定。

這次回來，她本打算把這事和孟堃、陳政、周毓京坦白。反正學也念完了，房子也抵押了，拉上他們仨還能幫她扛一扛，沒想到容睿替她出一次頭，反倒把她推進了火坑裡。

畢竟事情鬧的這麼大，她還怎麼和孟堃、陳政、周毓京開口。

……

卓今登機的時候頭等艙已經坐了一大半的人，空姐帶着她往前走後站定，微笑道：“這是您的位置卓小姐。”

纖細的身姿讓開視線，卓今看到容睿就坐在她隔壁位置。右手杵着下巴，左手拎着份文件翻看着。

她當即扭頭，意圖和空姐說換位置，可這班飛機頭等艙全滿，哪有位置可以讓她換。

“卓小姐？”空姐微微彎腰，“需要我幫您把外套挂起來嗎？”

卓今遲遲沒動，“還有空位嗎？經濟艙也行。”

空姐不明所以，遲疑着問道：“卓小姐要換成經濟艙？”

沒等卓今再開口，不遠處有人登機走過來，見到容睿三兩步上前谄媚地打招呼。

“容總是出差嗎？”

那人視線始終盯在容睿身上，即便走上前，容睿也沒起身，就這麼一擡頭，倒是平淡地解釋，“嗯，出差，順便送她回學校。”

那人這才将視線移開到旁邊，見到是卓今，有點意外，“聽說卓小姐今年就畢業了吧。”

“哦……是……”卓今硬着頭皮接過這話，下一秒容睿倒是體貼介紹，“這是恒信銀行的趙行長。”

恒信銀行，卓今覺得耳熟，好像聽哥哥說過。

“您好趙行長。”

“卓小姐客氣。”

趙行長還想搭兩句話，卻被容睿打斷，“還不坐，你擋到趙行長的路了。”

卓今偷偷瞪了容睿一眼，趙行長沒看到，卻是聽出容睿的話外之音，于是謙聲告别，“我先過去了容總，有事您随時電話。”

“好。”

……

卓今放好自己的東西，用紙巾擦拭了一遍座位後又換了鞋，舒舒服服地拿出一本書，等待起飛。容睿同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将文件收起，閉目養神。

30分鐘後，飛機進入平飛階段，卓今解開安全帶，打開閱讀燈準備看書，卻發現身側容睿就這麼睡着了。

卓今原本隻是掃了他一眼，可再扭身過來，那張酣然入夢的臉刻在她腦海裡久久揮散不去。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卓今再次轉身，湊近過去仔細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