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沒用,以後别說是我教的。”女夫子朝她搖頭。
“遵命。”她站起軍姿。
“你……怪模怪樣的,有幾分我年輕時的樣子。”女夫子對着她背拍了一掌,她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要脫離了。
看看女夫子,又看看自己,除了都有五官、四肢,愣是沒找到一處相似。
武試時間到,她随人流回到學堂,在學桌上呆了一會兒,兩位夫子才登場。
“本次月考成績已統計完,第一名玄姿,分數100,也是唯一一個滿分,大家給她一點掌聲。”
周圍掌聲如雷,王招弟耷拉着手拍了一下,繼續看《修真常識》。
玄姿上講台領取獎勵築基丹,下來時見她漫不經心的樣子,手裡的丹藥捏碎化為粉末。
她專心看書,沒有察覺。
台上夫子還一個個往下報名次,說到最後一名,音調升了八階。
“王招弟你這最後一道大題是怎麼做的,你居然選擇救他?你是想棄宗門不顧嗎?”
“不是。”聽到一聲咆哮,她放下書,站起身回道。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救他?”
她說:“卷子上寫了,夫子可仔細看看。”
“你好的很,既然如此,你把這最後一題抄一百遍,沒抄完,不許去吃飯。”
除了抄書,就是背書,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為了不讓夫子穿小鞋,她抓起兩支毛筆抄寫題幹。
不到一個小時,她甩動酸疼的胳膊放下本子。周圍已無一人,夫子也不見蹤影。她走到旁邊的夫子辦公室,沒瞧見人便離開了。
次日才到學堂,夫子卻意外早到站在她桌子旁,手裡捧着她昨天罰抄的題目,手指顫抖。
夫子莫不是得了帕金森!
她恭敬喊道:“夫子早!”
“教書十餘載,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頑童。”夫子捏碎手裡的本子。
夫子教書時間不長,長得卻很長,很有夫子味。
她認真回複道:“夫子您說,我願意改。”
“好!重新把題目連着答案抄寫一遍,下學後交給我。”夫子又補充道:“字迹要端正,不可重影。”
啊?又要罰抄。
她搖頭道:“不可,我已經罰過了,夫子沒有由頭,不能再罰我。”
室内一片笑聲。
“你……給我滾出去。”夫子手又抖起來,比剛才更劇烈。
她抱起蒲團和桌子放在門口,拿出紙筆記錄上課内容,和屋内沒有差别。
*
最近熬夜學習,經常半夜餓肚子。可等到想起吃東西時,已經過了宵禁,食堂早已關門。
她拿着這個月新領的五顆下品靈石,一路下山,走到鎮上。
買了一袋最便宜的大米,十斤,隻花了一顆靈石。
又買了一袋面粉,五斤,也是一顆靈石。
兩樣食物輪着吃,再偶爾從食堂裡帶些剩下的餅子,饅頭,将就着也能吃幾個月。
路過土豆田,地裡的土豆已經長出苗,沒有辜負她這些時日的滋養。
想着好久沒做過飯,她走到廚房,想要施展一番。
竈台、櫥櫃等地布滿灰塵,她念着清潔術口訣 ,手一揮,廚房煥然一新。
這兩世隻要能動能說話,在家中大部分日子都在廚房度過,加起來快二十年。
她熟練地盛了一盆面粉倒在桌上,加水,揉面。
趁着發面的功夫,又去土豆田施布雨術,雨水降落,望着又長大一截的土豆苗。
她感概道:生活,如此便好。
估摸着面團發酵的差不多,她揉去裡面的氣,揪下拳頭大,一一擺在蒸籠上。
蓋上蓋,嘴裡念道‘火球術,起’ ,一簇火焰從她指尖升起,落入竈膛内,木柴點燃火勢兇猛。
連着一個月耗盡靈力,放松下來,疲憊感而随之而來,不由打起瞌睡。
空氣中漸漸彌漫面香,她剛睜開眼,就看到玄玑一動不動站在竈台前,盯着蒸籠,眼裡帶着懷念。
“師父,請吃饅頭。”聞着饅頭香,估摸着已經蒸熟,她取了盤把饅頭擺在上面,放在餐桌上。
“味道真像。”玄玑咬了一口,還沒咽下,便說。
她嘴裡吃着饅頭,沒聽清楚她說的話,還以為說的是真香,笑着說道:“我蒸了一大鍋,您喜歡,随意吃。”
玄玑也不客氣,連着鍋一起收到儲物戒指中。
之後,她每次做吃食,玄玑都會在場,兩人的關系親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