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到底會不會挨打這個延後再提。
吃完午飯封陽就帶着謝苗在輕策莊上下遊山玩水去了,沉玉谷那邊風雨欲來。
而璃月港不蔔廬的病房裡,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蓋着厚重的被子,寒意依舊在房間彌漫。如果此時有人揭開被子就能看見男人胸口一下被冰封住的模樣。
屋子裡太冷,白術不敢叫阿桂去,隻能麻煩七七為那位進行日常的換藥診療工作。
這些天白術翻箱倒櫃找古籍查醫方,都沒找到類似的病症。愁得吃不下飯,本來就瘦的人,如今衣服更是空蕩蕩,挂在身上直晃悠。
脖子上挂着的白蛇長生不忍:“自己閉門讀書是沒效果的。聽說封家那小丫頭要回來了,你去問問她手裡有沒有病例呗。”
“封玥小姐嗎?”白術猶豫了,作為不蔔廬最大的藥材供應商封玥,白術對她并不陌生,“也隻能如此了。也許封家世代走南闖北會積累一些連師門都不知曉的病症方子。”
長生冷哼一聲,不再理他。心說這冰本來就不是凡人能解的,隻不過是讓你轉移注意力。
一日後的沉玉谷,遺珑埠某處住宅内,送别本地藥材商的現任封家家主迎來了一位她從未想過的客人。
“玥家主,經年不見風采更甚當年啊。”
夜蘭坐在太師椅上,翹着腿端起封玥剛剛待客用的茶盞随意撥弄:“玫瑰、桂圓、茯苓、枸杞……好香,不給我也來一杯麼?”
封家現任家主單名一個玥,黑發青瞳,身穿青綠古法旗袍,倚着大門雙手抱臂,珍珠白的披肩滑落一側垂到小臂上。
她長得和封陽很像,甚至說得上是女生男相,隻有一雙眼睛昭示與衆不同。
畢竟她的左耳佩戴了單邊流蘇耳墜,以一顆小小的草系神之眼作為核心裝飾。那也是眼睛為青色的原因。
封玥對夜蘭的不請自來并不是很歡迎:“倒了你也不會喝,不要浪費我的茶。找我什麼事?”
“真是讓人傷心,我以為我們再見面可以聊點讓彼此都愉快的話題。”
“阿福——”她準備喊人送客了。
夜蘭故作無奈歎氣:“真是的,一點也不好玩。這次找你确實有事,我想請你管控所有從至冬來的船隻。”
“封家做藥材生意,不管漕運。”
“玥家主說笑了,沉玉谷誰不知道遺珑埠管漕運的是你的人?封家的藥材生意做到了好幾個國家,至冬也隻是遲早的事。海運那邊你不好插手,我不勉強。但一旦那邊的船來到沉玉谷順流而下,漕運你得卡緊了。”
“……”
封玥沉思片刻,夜蘭也不催促,自顧自取了杯盞倒茶,欣賞白瓷中琥珀色的茶湯。
“可以。”封玥整理好披肩,走到茶櫃那裡取了一罐新茶來,“我會和你的暗樁聯系。還有什麼事嗎?”
夜蘭向後靠了靠,開始懷念自己據點的躺椅了:“還有一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和你弟弟有關。”
封玥眉毛都沒動一下,重新泡茶:“他被盯上當人質了?”
“倒也沒有。你怎麼一點也不意外?”
“家丁跟我說他最近總往一個至冬男人那裡跑,被迷得神魂颠倒四處撒野不着家。你剛剛又說要重點防着至冬,我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你就不着急?”夜蘭算是半默認這個說法,“無論哪個方面。”
“他不是傻子,下雨會着家,知道疼了會自己跑回來,也做不出通敵叛國的事。”
新泡的茶是茉莉的,室内很快漾開一片花香。女人的聲音融在袅袅茶香裡,平靜而溫和。
“至于男人……随他喜歡。”
夜蘭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茉莉香已經散得幹幹淨淨,重新換了身行頭去璃月港看那個結束春遊踏青回來的封家小少爺,對方還在茶館聽戲。
稀奇,今天沒黏在一塊兒?
謝苗正在茶館樓上的北國銀行整理三天落下的工作。
之前那波營銷廣告已經為北國銀行打出了名聲,開戶存款業績有了,之後就是房貸和理财的事,他不必樣樣把關,安德烈他們能做好。
重中之重的黃金屋與層岩巨淵,一個毫無頭緒,一個穩步推進。情況不算糟糕,畢竟才一個月。
黃金屋,岩神摩拉克斯鑄币的地方……他不能明着打探,太容易打草驚蛇适得其反。不日後的請仙典儀或許是個好機會,神明、仙人、七星……
這樣想着,謝苗吩咐債務處理人和瑩術士給先遣隊成員帶去消息,多搜羅有關璃月仙人的事迹。
“不必和璃月人多起争端,遇到上次那群人被找麻煩,隻需要活着回來跟我告狀就好。”謝苗整理好資料裝袋,對在辦公桌對面低頭聽訓的債務處理人總負責人說道,“發放撫恤金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我比較希望你們都能安然無恙回國,省下這筆錢用來發獎金。”
“大人……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