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有眼光!”Ella的聲音将他拉回現實,“這是我們的森林之美系列,整個戒指呈綻放花朵形态,設計融合了曲線與直線,象征女性的柔美與堅韌。”
“就要這個。”
Ella努力控制上揚的嘴角:“請問需要什麼尺寸?”
見周忱露出困惑的表情,她指向櫃台旁的金屬指環測量器,“就像鞋碼一樣,戒指也有尺寸。”
“我也不确定她是什麼尺寸。”看了看她的手說:“比你的小。”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一般女性大部分是在8-13号之間,我的是11号。”
“那就10号吧。”
“好的!”Ella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發顫,沒想到這個月的任務這麼輕松就完成了。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需要刻字服務嗎?我們可以……”
“不用,現在就幫我包起來。”
高鐵緩緩啟動的瞬間,雲想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周忱的信息像算準了時間般跳出來:[上車了嗎?]
她望着窗外飛速後退的站台,納悶他怎麼這麼準時:[剛上車。]
對方回複得很快:[嗯,一會我去接你們。]
[哦,我們要三個小時才能到。]
[我知道。]
她收起手機,轉頭對謝曉晴說,“周忱好像跟我有心電感應,我一上車他就知道了。”
謝曉晴在那憋笑:“傻的,那是因為我把我們的車票發給他看了。”
“他問你要的嗎?”
謝曉晴搖搖頭說:“是我主動給的。”
雲想撇她一眼,“你不幫我報仇了?”
“不敢,我那天的馊主意估計真把他吓壞了。人家不計較還給我們全程贊助,我不得将功補過一下?”
雲想輕哼一聲,“叛徒。”
她們這兩天的滑雪之旅吃的玩的都盡興——除了摔得生疼的屁股。昨晚兩人又是聊到了深夜,加上早起,高鐵車廂規律的晃動像搖籃般舒适,她不知不覺就靠在窗邊睡着了。等被叫醒的時候已經到站了。
随着人流緩緩移動,站台廣播在嘈雜的人聲中時隐時現。本來還擔心會不好找周忱,沒想到剛出來雲想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周忱站在出站口,米色工裝外套襯得他肩線格外挺拔。在擁擠的人潮中,他高出半個頭的身高讓他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像一座燈塔。
周忱也一眼就是發現雲想了,她頭上戴的有些松垮的黑色毛線帽是他的,她在這裡的冬天裝備不足,看來得給她再添一些冬裝了。
“辛苦了。”周忱先對謝曉晴點頭緻意,然後自然地接過雲想手中的行李箱。行李箱的輪子和地面摩擦發出聲響,他利落地将箱子換到左手,右手已經牽住了雲想的手。
到停車場後,周忱将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等他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卻發現雲想已經和謝曉晴一起坐進了後座。他動作頓了一下,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一秒,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地上了車。
車内空調的溫度剛好,淡淡的皮革和木質香氛混合在一起,是周忱車裡一貫的氣息。他系好安全帶,從後視鏡裡看了她們一眼,問道:“曉晴,你家地址是哪裡?”
謝曉晴正低頭翻包,聞言擡頭笑了笑:“不用特意送我,你們回去的時候随便找個地鐵站把我放下就行,我自己轉一下就到家了。”
周忱:“開車很快,不差這點時間。”
雲想也側過頭,輕聲勸道:“你剛才不是說很累嗎?讓周忱送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謝曉晴看了看兩人,最終無奈地笑了:“行吧。”她報了個地址,周忱輸入導航,車子平穩地向前駛。
路上,周忱簡單地問了幾句:“玩得開心嗎?”
謝曉晴接話,“開心!就是滑雪摔得有點慘,雲想屁股現在還疼呢。”
雲想伸手掐了她一下,謝曉晴誇張地“哎喲”一聲,兩人在後座笑成一團。周忱從後視鏡裡看着她們,嘴角也微微上揚,但沒再多問什麼。
很快,車子停在了謝曉晴家樓下。她解開安全帶,沖雲想眨眨眼,又對幫她拿行李的周忱揮揮手,“謝啦,周教授。”
周忱點點頭:“不客氣,路上小心。”
等謝曉晴走後,周忱側頭看了一眼仍坐在後座的雲想,“坐前面吧,你坐後面,我感覺自己像個出租車司機。”
雲想抿唇笑了,故意道:“你本來就是司機。”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乖乖下了後座,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周忱等她系好安全帶,才緩緩踩下油門。
車内一時安靜下來,隻有導航偶爾的提示音和輪胎碾過路面的細微聲響。雲想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飛速後退的城市燈光上,而周忱專注地開着車,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直到車子駛入小區的地下車庫,熄火後,周忱才轉頭看向她,低聲問:“累了?”
雲想搖搖頭,又點點頭,最終隻是輕聲說:“有點。”
周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耳廓,低聲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