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挂斷電話後立即起身，他抓起外套準備回家去，迎面撞上了來找他吃午飯的李博文。

“哎，吃飯了，你去哪啊？”李博文拿着飯卡，看着神色慌張的周忱。

“我有事，你自己吃吧。”

“什麼事這麼急，好歹把午飯吃了再說啊。”

回答他的隻有走廊盡頭周忱匆忙離去的背影。

超市衛生用品區，周忱站在琳琅滿目的貨架前，各種包裝上印着日用、夜用、超薄、綿柔等各種字樣，還有240mm、350mm、420mm等讓人眼花缭亂的數字。

他索性把幾個高端品牌的各類型都拿了一包，購物籃裡頓時堆滿了粉色藍色的包裝。

走到收銀台前，他突然想起什麼，又折返食品區，在一排排貨架間快速搜尋，最後抓起一盒紅糖姜茶。

推開家門，周忱一眼就看到雲想坐在沙發角落，身上緊緊裹着那條米色毛毯。

“感覺怎麼樣？”周忱快步走到茶幾前，将鼓鼓囊囊的購物袋放下，塑料包裝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還好，就是怕又弄髒褲子。”

周忱蹲下身與她平視：“買了衛生巾，要現在換嗎？”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你知道怎麼用嗎？”

“剛用手機查過了，應該沒問題吧。”

周忱會意地點點頭，在袋子裡翻找了一下，取出一包淺藍色包裝的衛生巾：“這個是日用型，先試試？”

幾分鐘後，衛生間的門打開，雲想走出來，她如釋重負地說道，“這下應該不會再漏出來弄髒褲子了。”

周忱早已等在門外，遞過來一個冒着熱氣的馬克杯：“紅糖水。”

“為什麼要喝這個？”雲想接過杯子，好奇地低頭聞了聞。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微微晃動，姜的辛辣與紅糖的甜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香氣。

“網上說這個可以緩解腹痛。”周忱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處，“你會痛嗎？”

雲想搖搖頭，小心地抿了一口，“甜辣甜辣的，好奇特的味道。”

周忱牽着她坐到沙發上，他猶豫片刻，斟酌着開口：“你以前……真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雲想晃着雙腿，杯子裡的液體蕩起小小的漣漪，“沒有啊。剛剛查資料說，這是卵子成熟的标志。”

她突然想到什麼，眼睛睜得圓圓的，“難怪我以前在朝歌宮和纣王在一起的時候沒懷孕過，你說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咳咳！大概吧。”周忱臉色古怪。

雲想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繼續若有所思地說：“現在我法力盡失，又突然來了月經，你說我是不是要徹底變成人類了？”

“這個我不确定。但從生理學角度來說，這确實是人類性成熟的标志。”話剛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表情瞬間僵住，如果雲想現在才第一次來月經，那之前他豈不是……

這個認知如同一道閃電劈中他的天靈蓋，讓向來冷靜自持的周教授頓時如坐針氈。

他指了指購物袋：“剩下的我放浴室櫃子裡，需要随時拿。”

看着她小口啜飲的樣子，周忱又補充道：“對了，這幾天别碰冷水，也别吃生冷刺激辛辣的食物。”

雲想乖巧地點點頭，突然指了指衛生間方向：“我褲子還泡在盆裡。”語氣裡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周忱看着她無辜的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陽光漸漸西斜，雲想躺在沙發上，小腹傳來的陣陣絞痛讓她眉頭緊鎖。

從下午開始，那種隐隐的鈍痛就揮之不去，時不時還會突然加劇，像有人在她肚子裡擰毛巾一樣。細密的汗珠順着她的額頭滑落，打濕了鬓角的碎發。

聽周忱說喝紅糖姜茶會好一些，她又去泡了一杯，可是喝完一整杯也沒有任何效果。

“怎麼會這麼痛！”她咬着下唇翻了個身，懷裡的抱枕被她揉捏得變了形。

手機屏幕亮着，搜索欄裡“痛經怎麼緩解”下面列着五花八門的偏方：熱敷、穴位按摩、特定瑜伽姿勢，甚至照着視頻做了個滑稽的瑜伽動作，全都無濟于事。

整個下午，她都裹着毛毯在沙發上輾轉反側。時而昏昏沉沉地睡去，時而又被一陣絞痛驚醒。窗外的陽光從明亮變得柔和，最後漸漸暗沉，她就這樣熬到了傍晚。

周忱回來就看到雲想臉色慘白地癱在沙發上，發絲被汗水黏在臉頰上，毛毯皺巴巴地裹在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可憐極了。

“很痛？”

雲想虛弱地點點頭，“你的紅糖姜茶根本就沒用。”說完又一陣絞痛襲來，她不由得弓起了身子。

周忱立刻去翻家裡的藥箱，拿着一闆藥片回來，“吃個布洛芬吧，這個止痛效果好，應該二十分鐘就會起效。”他倒了杯溫水，看着她吞下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