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去寒甩着剛剛按穴位按的發酸的手指頭回到容府,秋嬷嬷正好在院子裡做灑掃工作,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
“夫人回來啦,手不舒服嗎?”秋嬷嬷關切問道。
“沒有啦,剛剛送小姝回學堂,正好有個孩子吃壞東西了,幫忙按着穴位了。”姜去寒道。
“原來是這樣。”秋嬷嬷笑的一臉浮想聯翩。
少夫人和大少爺的感情果然越來越好,連夫人都會了些醫術呢。
“對了,秋嬷嬷,我今日在路上看到一枚祖母綠戒指,可漂亮了。”姜去寒往太師椅上一躺,就跟秋嬷嬷唠起嗑。
就是什麼事情都喜歡分享。
秋嬷嬷瞧了一眼姜去寒的手指。
嗯,空空如也。
“少夫人喜歡怎麼不買?”
“兩千兩呢。”姜去寒還是有些小小的遺憾。
秋嬷嬷一下子就懂了。
少夫人錢不夠。
這可不行啊,得悄悄跟大少爺說一聲。
聽少夫人這語氣很濕遺憾呢,看來是真的很想要。
其實姜去寒也隻是蠻說說罷了,現實生活中多得是想買的東西呢,可惜她那三千塊的幼師工資,什麼都買不起。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愛而不得的心痛感,并習以為常。
所以她很快地掠過了這個話題。
隻剩秋嬷嬷還在琢磨。
晚飯後不久姜去寒回到房間,收到了福伯送上來的一大箱銀錠。
“???”
姜去寒看着一木箱的銀錠,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這是揍嘛呀?
“福伯,這是……?”
“少夫人,這是四十塊五十兩的銀錠,共兩千兩,底下還有一些五輛十輛的銀錠,是大少爺給您的。”
姜去寒腿一軟,扶着門框才沒坐下去。
她這是誤入了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嗎?
仿佛下一秒容祁就會說——手術暫停,我要去找夫人。
她開玩笑的,容祁是個很負責的醫生。
上次被二皇子撞的那個老奶奶,她一直到前幾天老奶奶上門道謝她才知道,原來容祁自那天之後一直都有在關注病情,免費送藥并資助老奶奶的生活。
是個心地很善良的人。
她有空真得問問那天晚上那麼暴躁是什麼原因了,跟被奪舍了一樣。
等等,兩千兩?
這數額怎麼聽的這麼耳熟?
秋嬷嬷!!!
大漏勺!!!
這容祁也太壕了吧,一出手就是幾千兩。
“這,不好吧。”姜去寒咽了咽口水,目光艱難地從白花花地銀子上挪開。
福伯看出姜去寒的局促和慌張,不由得笑起來:“大少爺說了,如果缺錢的話可以直接同他說,家裡不缺您買這點首飾的錢。”
不管怎麼說,這話聽的姜去寒還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聽聽聽聽,多令人心情愉悅、乳腺通暢的一句話。
家~裡~不~缺~這~點~錢~
姜去寒堪堪從搖身一變變富婆的真實感中抽離,反應過來有些不解:“缺錢?我不缺錢啊?”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不過多多益善嘛。”福伯還是道。
姜去寒忽然就明白了,合着秋嬷嬷是以為她沒買是因為錢不夠啊。
難怪下午唠嗑時秋嬷嬷心不在焉的,原來琢磨這事呢。
她忐忑不安地收下這一箱錢。
又在房間裡踱步了許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一下容祁。
她道德感十足,平白收了這麼多錢,總覺得有一種貪污受賄的感覺。
姜去寒還特意的很久違的又搶了福伯的工作——端着碗安神湯敲響了容祁的房門。
頓了兩秒後推門而入。
容祁還在看醫書,擡眼一瞬又重新垂眸看向醫書。
一頓。
又重新擡起頭。
是她。
本以為是福伯。
之前不知為何她忽然開始給他送安神湯,過了一小段時間後,她又忽然不送了。
忽然不送的那一晚忽然看見是福伯,他心中竟憑生一種不适應的感覺。
不過他很快将此壓在心底,不去想。
姜去寒在容祁一轉不轉的目光下,将安神湯送到案上,順勢坐下。
然後開口:“阿祁,那些銀子……”
她有些糾結地歪着嘴斟酌了一下用詞:“會不會有點太多了,其實這個月我的錢還剩挺多的,不用忽然忽然給這麼多。”
她有些受寵若驚。
容祁沒想到她是來說這個的,執起筆在紙上落下幾個字。
——不喜歡麼?
姜去寒被如此霸總的話術一震。
開玩笑,誰跟錢過不去啊?
這世界上隻有一件人見人愛的東西,那就是錢,亘古不變。
她倒也是很坦蕩蕩地承認了:“喜歡啊,不過倒也不用一下給這麼多。”
容祁眯了眯眼。
各種疑難雜症他幾乎都能望聞問切而手拿把掐,唯獨面前這個女子令他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