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不耽誤你加班。”年方傑不希望他真的又為自己浪費時間,決定收起這無聊的勝負心。
“是我需要送你。”倪圖鈞反駁,語氣中難得帶着急切,“你剛才問我,需要為我做什麼。這是我需要你做的事。”
齒輪被副動力輪推動了一格。
嘗到了勝利滋味的年方傑越發貪心,他發現自己和倪圖鈞在一起,就像個賭徒,隻要嘗到甜頭,就會忍不住不停下注。
“所以,你是隻需要送我回家就夠了?”年方傑的手肘撐在車窗邊,看着窗外的路燈飛快向後退。
“夠了。”倪圖鈞把車停在轉彎道上,提前打開了轉向燈,兩手僵硬地扶着方向盤。
咔嗒咔嗒。
“沒别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年方傑似乎在引誘他說出一個答案。
“比如?”倪圖鈞目不轉睛地看着紅燈上的倒數數字,喉結上下遊移。
咔嗒咔嗒。紅燈還有五秒。
“比如這個。”年方傑突然挂了空檔,然後攀住倪圖鈞的領帶,把他拉過來,對着他的唇咬了上去。
引擎發出一陣空轉的轟鳴。
此刻,年方傑想要all in。
他伸出舌尖,細細舔舐緊繃的唇瓣,短短三秒,就讓它們重新變得柔軟,于是,他滿意地松開。
咔嗒咔嗒,紅燈還有一秒,轉黃燈。
倪圖鈞什麼都沒說,在他松開手之後,踩下油門,迅速轉動方向盤,換檔轉彎一氣呵成,看似精準如常的駕駛,卻加速駛過年方傑家的小區。
“過,過了。”年方傑指着小區門的手一路向後滑。
“很危險。”倪圖鈞說,仍然目視前方,路燈的光影迅速掠過他的側臉,讓人辨不清表情。
“确實沖動了,馬路上還是不該玩情趣。”年方傑承認,剛才聽到引擎空轉的聲音時,他的心髒也猛地收縮了一下,現在心率還是很快。
“我是說你,很危險。”倪圖鈞的聲音有點沙啞。
他在往自己家的方向開?
主副動力齒輪切換,他們向相反的方向飛速運轉。
“等會兒,我洗漱的都沒帶。”年方傑有些慌亂。
“我有。”
“我衣服也……”
“穿我的。”
“你不是要回去加班,電腦都…”
“不是你問我還需要什麼?”
年方傑呼吸一滞。
“你。”倪圖鈞的目光灼熱又帶着危險,剛才的冷靜自持一掃而空,“我需要你。”
進門燈都沒開,年方傑就被一路推倒在沙發上。
“TJ,等一下…”倪圖鈞的吻如同夏日久旱後的暴雨,落在他喉結,耳垂,脖頸,讓他不知所措。
“我不想再等了。”倪圖鈞在他耳邊傾吐着,成大般輕咬他的耳垂,“是你問的,是你撩的,我一直在遷就你。”
“我不是……”話說了一半,他被倪圖鈞堵了回去。
“你,讓我說完,錯過今晚,我不保證會再說第二次。”倪圖鈞的額頭抵住他,滾燙的吐息噴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聲音急迫的變形。
“我知道你覺得太快了,我也是,我第一次這麼失控。我本想等你,等你說可以,可是我…等不了了…”
最後一個支離破碎的字被倪圖鈞急躁地喂進了年方傑嘴裡。
年方傑的心髒劇烈鼓動,一種奇異的滿足感湧上來,原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這場感情中患得患失,愛的過熱的人也不止他一個。
在倪圖鈞冷靜自持的面具下,灼熱得愛燒毀了他的計劃表,理智的論述變成了動物性的原始沖動。想通這一點,年方傑感到無比輕快,所有的不安全感全都煙消雲散。
兩個人吻在一起,胡亂地解開衣服,就這樣纏鬥起來,他們比第一次更急,比周末更熱烈,因為熟悉,動作配合地更默契。
如今倪圖鈞的襯衫爬滿褶皺,領帶就這麼挂在脖子裡,随着動作起伏拍打在年方傑身上,涼涼癢癢的,弄得他難受,卻無暇去管。
等快到了的時候,他拽着倪圖鈞兩邊的領帶把他拉下來,又狠狠吻了那兩片因為喘息而過度幹燥的唇。兩個人一起顫抖,這是他們第一次同時上去。
“TJ,TJ……”他的吐息間還在嗫嚅倪圖鈞的名字,這次配合的太好了,天雷勾地火的爽快感還在延續,兩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身上的溫度遲遲降不下來。
倪圖鈞不像之前那樣這樣幹脆抽身,趴在他肩頭再次緩緩收攏雙臂,還略顯淩亂的呼吸都噴在他勁窩裡。
“你太爽了。”年方傑湊到他耳邊說了句。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倪圖鈞一愣,又把臉埋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