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輕輕還那麼英俊貌美,他還沒自己出去闖蕩沒把師門發揚光大,還沒有揚名立萬呢!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顧南衣狠狠的搖搖頭,閉上眼開始仔細的研究腦子裡出現的那本書。
也不怪他對自己腦子裡出現的東西太草率,實在是這書裡的劇情也不怎麼全,好多都隻說了個大概。
而且大體内容就和他以前看的話本子也差不多。
在經過不斷的搜尋之下,終于是讓他找到了一處描寫。
【蕭縱猛然滾向左側,妖獸的爪子擦着後頸劃過,在石壁上犁出三尺深的溝壑。他轉身一揮,妖獸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
他手下輕巧熟練的将妖獸所守護着的天級藥草保存起來,俯首看着手中的藥草。蕭縱想,如果這顆草藥出現的再早一點,也許她的寒毒……】
找到了!
這個畫本子裡隻有這裡提到寒毒,應該是在說他了沒錯,再看看這一段的時間點是在。
可惡,這一段的内容寫的是主角在垂虛秘境裡的遭遇。
垂虛秘境在三年後才打開,他可是還有一年就要完蛋了。
這該死的話本子裡也沒寫這藥草到底是什麼,但天階的草藥一定是極其珍貴的。
難不成他也要像先輩一樣神農嘗百草?
不要啊!他這點修為還扛不住那點草藥的半口人就爆體了好嗎!
“嘶!好痛。”
“知道痛還不敷藥,你這孩子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顧愁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揚起手一把将草藥糊到顧南衣腦袋的大包上。
擡手間,顧南衣聞到的都是顧愁身上草藥香味,但是卻很是令人安心。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藥香被漏進來的雨氣沖得發苦。
他鼻子一酸,從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跟着師傅生活。
那時候小小的顧南衣天天被寒毒折磨,師傅上山下海的找珍貴的治療寒毒的草藥制成丹藥給他吃。
那些丹藥真的很苦,師傅一點一點的哄着他吃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後來寒毒終于被壓制。
現在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個話本子卻告訴他還有一年他就要寒毒發作。
像是看出了他的情緒不好,顧愁的聲音輕了下來“怎麼了?”
顧愁的嗓音像被雨水泡軟的宣紙,他擡手探了探少年額頭的溫度。“頭還疼?”
“師傅,我沒事。”
看着面前的顧愁,顧南衣垂下眼緩緩問道“師傅,我的寒毒真的不可解嗎?”
顧愁愣了一秒,沒有正面的回答他,隻是安撫的笑了笑“你小子,原來這麼半天是在想這個。放心,師傅人在這就不會讓你有事。”
“好了,不要想這些了。為師來是想說你天懸伯伯傳信來,垂虛秘境提前了十年開放,讓你想去的話就做好準備。”顧愁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
顧南衣眼角往上一跳,一改剛才的虛弱狀态“垂虛秘境!怎麼會?”
“為師也感到不可思議,但垂虛秘境确實是提前開放了,你若是不想去的話…”
“我要去!”
什麼狗血話本,少年掀開被子跳下床榻,赤足踩得地闆咚咚響,“不僅要去,我還要把咱們師門發揚光大!”
不管什麼原因,既然已經讓他提前知道了寒毒的發病時間,垂虛秘境不知為何還提前了十年開放,那麼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顧南衣已經想清楚了,這次的秘境他要緊緊纏着蕭縱跟着他找到草藥的位置。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蕭縱在離開山門前說的是要前往天一宗拜師。
——
晨霧還未散盡,竹葉尖凝着的露珠突然碎成細霧。
少年足尖點過青石,月白中衣外罩着的鴉青紗衣在風裡揚起,像一尾遊過碧浪的魚。
劍鋒劈開乳白色霧氣時,他腕間銀鍊叮當輕響,驚醒了竹枝上打盹的鳥雀。
"铛——"
劍與竹相撞的顫音在林間層層蕩開。
那些被削成兩半的竹葉尚未落地,又被他反手挽出的劍花絞成粉末。
一個樣式小巧的蓮花樣劍穗随着劃出一道弧度。
竹梢傳來人聲,蕭縱眼神一厲。
他反手挽出朵劍花,腕間銀鍊在曦光中泛起妖異紋路——這是三日前蕭縱從一拍賣會上得來的。
“老大,是我!”同樣身穿天一宗内門弟子服飾的柯顧面色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
劍鋒驟轉,削斷的黑色發絲混着竹葉簌簌飄落。
蕭縱微微俯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包袱,皺了下眉。“裡面裝的什麼?”
柯顧趕緊把話一連串的吐出來。“苗禮師姐看見我過來,就讓我順路把這個點心盒送來給老大你。”
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地上包袱被劍氣掃落的竹葉劈成兩半,露出樣式普通的木盒上并蒂蓮的紋路。
劍鞘橫拍在青石上,震得銅鎖自行彈開。
下一秒,數十根樣式小巧的銀針順着彌漫的白霧瞬間向周邊四散而來。
蕭縱揮劍向前一招将銀針打落在地,柯顧及時打開防禦法器也幸免于難。
銀針落地瞬間立刻就化作白霧散去。
他看着盒中晶瑩剔透的糕點,每一塊都精緻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