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很麻煩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回家就存在感消失的父親給沈佳省了不少心,至于繼母,就如往常一樣,打牌回來吃點宵夜,就回房間去了,對沈佳不甚在意。
一切看似有些奇怪又沒有什麼不同的。
沈佳依舊早早起床,第一個從家門走出去,初秋時節還帶着夏季的熱度,下降的氣溫本不足以讓行人穿上外套,今天卻像是秋季正式來臨的宣告一樣,早晨的空氣中帶着絲絲涼意,讓穿着短袖的沈佳踏出單元樓口的時候被風吹起一陣雞皮疙瘩。
沈佳抖了抖,朝着學校的方向走去。
如果說給自己目前的學生生涯做一個總結的話,沈佳一定會用普通來形容,她有着普通的樣貌,普通的成績,每天放學就在路上轉悠幾圈回家,完全沒有額外的,和同學之間的活動,好在普通也是一種贊美,她沒有遇見要霸淩她的人,不過這樣普通的她,最近也遇見了這樣多的怪事。
沈佳到教室座位的時候,前桌圍了一群人在聊天,與她不同,前桌的同學是班内話題的中心,倒不是說她本身能制造話題,而是她很熱衷于聊天,聊大大小小的新奇事,既有生活中碰到的,也有校園或真或假的八卦,還有新聞看到的,她能消息總是靈通,總是有很多能聊的。
如往常一樣,沈佳沒有加入聊天,不過坐在後面也足以聽到她們在聊什麼内容。
“你們看新聞了嗎,有一片樹林裡挖出一具屍體,骨頭都露出來了,最恐怖的是,那個人頭和手腳都沒了。”前座的女同學身體微微前傾,和她面前圍着的同學繪聲繪色地說着,仿佛她當時就在現場。
“**,太變态了吧。”這是單純感歎型的。
“男的女的啊。”這是偏離重點型。
“骨頭都露出來了,那不是死了很久了?”這是馬上開始認真分析型的。
“我也看到那條新聞了,好像現在連死的是誰都不知道。”這是積極響應型的。
沈佳沒有看新聞的習慣,家裡給她淘汰下來的手機也基本隻能用來打打電話,她聽着眼角也跟着抽了一下,她揉了揉眉毛,估計自己是因為信的事最近都有些失眠導緻,眼睛有些酸脹。
沈佳沒有多想,把語文課本拿出來擺在桌面上,試圖鞏固一下昨天晚上敷衍了事的背誦内容,因為那封信提到的母親的往事,她時常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學習的時候都會時不時的走神,等到了死線的時候她才終于集中注意力,盡管沈佳談不上優秀學生,但學生該盡的本分她還是會做的。
這時候就必須又要提起沈佳前桌的同學了,雖然她熱衷于聊天,但成績也相當的好,在沈佳看來,她就是實打實快樂學習的人,無需特意去了解,從與她交流過的隻言片語中就能感受到她有多好的一家人,家裡的每一個成員都愛她,她學習好,性格開朗擅長社交,又有樂器才藝,長得也不差,沈佳有時也會想,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呢?她們看着哪裡都很好。
思維發散了一會兒,沈佳趕緊又把它抓回來重新集中在書上,死線迫近的時刻總是讓人頭腦清明許多,沈佳嘴裡無聲地念誦着課文,讀幾句再閉上眼背幾句,好在要背的字數不算多,沈佳終于在老師開始正式點人前磕磕絆絆的背下來了,不過,最終老師沒有叫她,或許是有同學看起來比她更顯得心虛。
接下來的課都是照常坐着聽講而已,“閑”一點的課被沈佳拿來補補作業,普通學生的生活總是這麼平靜的。
中途還發生了一個插曲,沈佳的前桌甘雲夢,剛才那位聊天的核心人物,在體育課的時候特意走到她身邊和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