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元旦彙演主力在高一和高三,歡慶新生,歡送老生。
高二純打醬油,坐在台下看個樂呵。
不過喻荞、陳池四個因為進了紀檢部,閑不下來。他們負責維護現場的紀律和人員走動。
宋以凡身為社長要擔任晚會表演的評委,早早的給他們布置好各自的任務。
原先喻荞和聶澄是一組,陳池和江攸甯是一組。
不巧,現場要搬移道具,有些重量,兩個女孩子有點吃力。
最後還是喻荞和江攸甯,聶澄勉強和陳池一組。
雖說是這樣,兩個男生很有擔當,沒有讓女生受累,能自己搬的都自己搬,兩個女生在旁邊幫他們打下手。
場館封閉悶熱,幹活的人很快熱出汗。
喻荞掏出口袋裡的餐巾紙遞給江攸甯:“攸攸,擦擦。”
江攸甯停下來,一米八幾的個子站得筆直,冷峻容顔笑得傻裡傻氣。
聶澄難得認真審視陳池一番,長得也不錯,膚色不算白但瞧着莫名性感,亮澤澤的汗順着臉龐滑落彙聚到下巴,搖曳地墜落在地。
她盯着他,有些走神。
等人堵在她面前,她終于回神。
“偷看我?”陳池逼近她,一側眉毛輕挑,幾分痞氣,幾分壞意。
聶澄被他說中,心虛地垂眼,嘴硬否定:“看你?我眼睛又不是瞎了。”
沒等陳池再靠近,聶澄直接跑開。
跑了幾步又回來,梗着脖子遞給他一張紙,“喏,給你。可别說我欺負你。”
等陳池接過,聶澄幾步跑到喻荞旁邊。
陳池心情大好,唇角止不住上揚。他将紙巾放在鼻間輕嗅,仿佛能聞見聶澄身上的香氣。
那紙他最後沒用,被他折得闆闆正正放進口袋。
鷹一樣的視線緊鎖在别扭的某人身上,痞裡痞氣地搖晃着腦袋朝她走去。
現場工作比較簡單,搬移好道具,引導各班級有序入場坐下,等正式表演開始坐在後面檢查現場紀律就行。
紀檢部這回派出的人大部分都是高二的,怕高一和高三的有表演撞時間,所以盡量少安排這兩個年級段的人。
部員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閑聊。
“哎,聽說沒,高三每個社團都要表演一個節目。”聶澄和喻荞說話。
“有點知道。”
“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社表演什麼。”聶澄有點小期待。
陳池嗆她:“你上去給大家嗦碗粉,說你嗓子眼大,咽東西又快又順滑。”
喻荞捂嘴笑,江攸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沒完了是吧,陳狗。”聶澄煩死他了,自從上次被他聽到老是拿這句話取笑她。
說她像小豬。
他才是小豬,全家都是豬。
等表演散場,大家裹緊衣服,迎着風雪回家。
元旦放一天,後面兩天剛好周末,連起來放三天假。
喻荞和聶澄正商量要去哪裡鬼混,一旁的江攸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輕聲開口打斷:“那……我們的補習呢?”
他們說好要互相幫對方補習的,一周也隻有這天才能沒人打擾他們。
喻荞一僵,顯然是忘了這回事。
“要不這周的補習先……推後?”喻荞和他打商量。
江攸甯想也沒想回絕她:“不要。”
喻荞汗顔,剛巧聶澄聽見他們說補習的事,湊上來問:“補習?什麼補習?”
喻荞和她簡單解釋了她和江攸甯之前的約定。
“嗐,多大事兒。一起不就好了,到時候順便吃個飯。”
“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
“倆大學霸給我補習我不偷着樂還幹嘛?”
陳池眼眸一沉,狀似不經意開口:“就你那腦子,他們兩個都不一定能教會你。”
“陳狗,你少看不起人。”聶澄嘴裡嚼着剛買的關東煮,氣得憤恨咬牙。
覺着火候差不多了,陳池又道:“既然不是的話,我得過去看看你能學懂什麼。”
聶澄順理成章掉進大灰狼的陷阱,“哼,來就來,我怕你。”
兩個人的補習突然變成四個人的,江攸甯雖然失望不能和喻荞單獨相處,但能見見她也是好的。
——
補習時間約在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下午。
江攸甯上午抽空去了中醫館。
熟悉的一套紮針流程,老先生又拿出艾灸緩緩熏着,紅木的古屋内煙氣缭繞,讓人平心靜氣。
“這段時間感覺如何?”老先生拿着布巾幫他額間的汗,江攸甯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這段時間耳朵隐隐出現的放大噪音。
他調穩呼吸,“還好,偶爾會出現。”
老先生凝神看了他一會兒,“你的反應不算激烈,可能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看見效果。”
“到時候噪音會引起一系列的頭疼和情緒上的煩躁。”
江攸甯清楚,要想完全好起來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幸好這代價不算大,他能承受。
“我明白。”
拔完針,江攸甯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背着書包去了圖書館。
到那兒時,其他三個已經占好座位。
“攸攸,快來!”喻荞剛從書包拿出書本,看見江攸甯,小聲招手示意他過來。
聶澄、陳池坐一排,和他們兩個面對面。
圖書館人不多,他們坐的這一片隻有他們幾個人,說話輕聲些也無妨。
江攸甯數學和小三門都比較好,陳池屬于成績比較平均,沒有一門拉胯的那種,總分在他們四個人裡是最高的。
江攸甯拿起喻荞的數學試卷,是元旦的作業。
他粗略浏覽一番,微點頭,忍不住誇她:“進步很大,之前總是錯的題目也都做對了。”
喻荞人聰明,稍微一點就通。要是肯下功夫的話,陳池不一定考得過她。
但她這人不太喜歡數學這種死闆又枯燥的學科,相比之下,語文對她來說是一門頂浪漫的學科,能讓人領悟到文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