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讓紫娟扶起:“姥姥不用叩頭,我是賈母的外孫女林黛玉。”姥姥還在晃神:“姑娘你比畫上的小姐還要美上十分,世間怎麼會有這樣好看的人啊!”
“那小貓也好看!”闆兒看見皮皮邊興奮地說着邊奔向皮皮,皮皮喵嗚一聲,闆兒吓了一跳,伸出的手縮了回去。輕紅接過皮皮對闆兒說道:“不能碰,他會抓人的。”
黛玉請姥姥坐下,姥姥哪敢坐,黛玉再三相讓,姥姥才勉強坐在凳子一角。紫娟倒上熱茶,姥姥站起接過,差點把茶盞打翻了。
這劉姥姥大概七十多年紀,生得粗手大腳,臉上溝壑縱橫,灰白頭發挽着個松垮的鬏兒,裹着半舊靛藍布裙,肩上補丁疊着補丁。闆兒約莫五六歲,黃瘦的小臉,頭頂紮個歪揪揪,身上裹着大人衣裳改的襖子,袖口還拖着半截線頭。
黛玉看着局促的姥姥心裡充滿同情。今年北方大旱,莊稼人十分收成大概隻收到了一分,如果不是實在活不下去,姥姥又怎麼會厚着臉皮來賈府投親。
黛玉見姥姥喝了茶,便叫紫娟拿出二百兩銀子和幾套衣服給姥姥:“姥姥,這二百兩銀子你回去置幾畝地,買幾間房。剩下的可以做個小買賣,在這樣的年景裡就不愁吃穿了。”
姥姥聽到黛玉給二百兩銀子,那是他們莊稼人十年都不可能有的收入,又看到黛玉沒有一點看不起她的神情,她的淚嘩嘩地流下,要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少的勇氣,一路上遭了多少白眼才來到的賈府,她拉着闆兒跪下連連叩頭:“姑娘你是活婆薩啊!模樣長得好,心更好啊!你救了我們全家啊!以後我們全家就當婆薩供着你,天天給你叩頭上香。”
黛玉忙扶起姥姥:“姥姥快别這麼說,誰家一年到頭沒個難處呢?說不定哪一天我們也需要姥姥的幫忙呢。這天寒地凍的,姥姥不要舍不得,花錢雇一輛車回去吧。”
姥姥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擦着眼淚連連點頭。
随後黛玉讓輕紅把姥姥送到門口,劉姥姥回頭看了幾眼黛玉才依依不舍離去。
回去後,姥姥依言買了幾畝地,五間房,還盤了一個雜貨店,她精明能幹,後來成了一方富婆,經常講黛玉的故事,接濟窮人。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