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錦墨說,“他叫什麼名字?”
“徐逾明。”
“姓徐?”
“嗯。”周曼曼說。
錦墨隐隐約約,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她讓周曼曼到椅子上去坐了,走到一旁去,摸出電話,給島裡去了個電話。
阿麽接了電話。錦墨問了幾句。
那邊的人回她,“就是徐家啊,前你堂表姨媽想給你牽線那家,這幾年勢頭很好,聽說家裡是又要升了,你堂姨媽很是看重,家裡做石油能源這一塊的。她家老太太正正好是這十一月底的大壽,你有時間就去參加個宴會,上次牽線沒成,你堂姨媽老不高興了,你就代表薛家去赴宴,給大家看看,姻緣線不成,也不是仇家,咱門家是大氣的,你去赴宴,他們家也不會小氣。”
“我知道了。”錦墨放了電話。在手機日曆上看看時間。再去看凳子上的周曼曼,穿着一身黑的女孩子,在微弱的燈光裡,縮在凳子上,手臂搭在膝蓋上,她咬着手背,在細細地發着抖。
天氣非常的冷。
錦墨一路走回到寝室裡,進了有暖氣的房間裡,錦墨才反應過來,自己手上捏着的手機一直在閃。
“墨墨,你電話。”
“哦,好。”
錦墨拿起手機來看。
手機顯示:【黎三】
錦墨怔住了。
她到北城,他從未給她打過電話,怎麼突然來電話了?
陽台上沒有暖氣,錦墨便坐到了自己床下面的凳子上,看了片刻手機,接了起來。
“三哥哥,怎麼給我打電話啦?有什麼事嗎?”錦墨換上了一點輕快的語氣。
電話裡的人,有微微的沉凝,之後問她,“是要去參加宴會嗎?”
“啊,嗯,阿麽給你打電話了嗎?”
“嗯。”對方回。
“你認識那家人嗎?”電話裡人問。
“嗯。”錦墨回。她以前就常常在北城玩,說認識,是自然的。
“好。”他說,似是想了想,“珠寶和禮服,我會讓人安排好。定幾套方案,你抽個時間,選一選。”
錦墨,“………………”
“我…有衣服。”錦墨說。
“我希望你當晚,是最出彩的。”
錦墨,“………………”她自己,沒有這麼方面的“希望”。
錦墨想了想,說,“好,好啊。三哥哥。”
“嗯。”對方淡淡應了聲,兩人都有一些沉默,錦墨想了想,說,“三哥哥,最近工作怎麼樣?還好嗎?”她純粹是沒話找話。
“還好。”對方回,又問她,“聽說你前段時間,摔到了腳,現在呢?”
錦墨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怎麼摔到的?”
“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把腳崴了。”
“…以後小心一點。”
“嗯。”
“老闆,李先生到了。”錦墨聽到了電話那邊一道女聲。
電話并沒有挂,錦墨聽到男人用英語和對方對話,大概是在握手。手機裡還有飛機旋翼轉動的劇烈的“呼呼”的聲音。
錦墨等了一會兒,電話裡的聲音傳來。
“墨墨。”
“嗯。”
“我現在還有點事,先這樣。後面我到北城我們再聊。”
“…嗯。”
要挂電話時,錦墨又聽見了他們幾句英文對話,還夾雜了一兩句阿拉伯語,英語裡的單詞有tax rate(稅率)和armament(軍械)。
錦墨挂了電話,準備去洗浴,天氣變冷了之後,洗浴變成了問題,宿舍裡是沒有浴室的,還要出去。旁邊的歐陽妤問她打電話的是誰?神情十分暧昧。
錦墨笑了笑,說,“一個朋友。”
“朋友還說那麼久呢。”
錦墨隻能笑,拿了衣服,出門去。
在公共浴室裡,錦墨進了隔間,想着事情,把頭一下一下地磕在牆面上。
她能感覺得出來,黎俊澤,對她,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說,想睡她。
大概,他沒有達到目标,他不會放手。
如果自暴自棄的把身子給他,滿足了他,他會放手嗎?
而她要做那樣傻傻的事情嗎?隻為了逃脫他。
錦墨低頭看了看自己,随後用手,抱住了自己。
花灑的水,流了她一身,打濕的頭發,雜在後背上,美得不成樣子。
然而,她卻隻覺未來,像一座大山一般,朝她壓迫而來。
曼曼就是一個前車之鑒,錦墨隻比她體面一點,有一個婚約在那兒。然而,結局,大概也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