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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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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墨到了這邊的花廳裡時,臉上的神色就降了下去。

其實,她剛才就不想給好臉色了。

從看見棋牌室裡宋柏軒、呂望旌、呂栖遲還有這北城的富貴公子哥全都聚集在那裡,她就很不爽了。那場景,讓她感覺,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錦墨對這個階層,原本沒有多少異意,因為她從小就知道,不管處在哪個層,都有屬于自身的煩惱。就像她,她從小就沒有父母,從來就是孤單長大。不管多少龐大的物質,都無法為她帶來父母。而她的同學,父母感情不和的,大多數在外面都有私生子,他們有父母,然而似乎遭受的痛苦,也并沒有減少多少。于是,就在物質裡,迷失和放縱自我。

人沒有物質的時候追求物質。有物質的時候追求精神。可是無論物質多麼昂貴,多麼難以企及的奢侈品,也仍舊擁有它的價值刻度。然而精神是沒有刻度的。

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疼愛小孩,家庭和睦溫暖,那麼他們擁有的歡笑也是無價的。而物質多麼豐富,住上大房子,吃上最昂貴的食物,但是一個小孩,長期見不到父母,或者父母親人之間,情感冰冷算計,那麼那些物質,又能承載多少的歡笑?僅僅靠物質,就能夠幸福一生嗎?人們追求物質的目的,是物質本身,還是最終的目的,仍舊是情感?

對于他們這個層的人來說,其實反而也許,情感,才是奢侈品。

因為物質太豐富,權利太蓬勃,于是欲|望自由生長,無邊無際。于是最終,情感,淪為欲|望裡最不值一提的犧牲品。錦墨明白自己這一生,一定是要追求情感,而不是欲|望。欲望的滿足,隻是一時的,而情感,才是恒久而綿長的。這漫長的人生,隻有恒久而綿長的情感,才能讓它飽滿。

父母過早的離世,讓錦墨也過早地望見了人生的歸處。因為望見了歸處,這茫茫的繁雜人生,她于混亂裡,仿佛望見了“定”處。

因為這種“定”意,她現在身處的這個困局,她認為自己一定能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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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墨并不想背離自己的階層,可是她讨厭那些人身上的傲慢。錦墨小時候的暑假,是在阿麽家的鄉下度過,夏日裡雙腳踏在溪水裡捉魚的快樂,無法企及。從海裡撈上來的魚蝦,鮮美清甜,難以言說。她和村子裡的朋友一起玩耍,阿麽給她做可口的飯食。那些夏日的快樂,多年後回憶,也仍舊覺得歡喜。而她的朋友們,大部分可能去國外旅遊,或者小小的年紀,就跟着父母坐在時裝周的現場,看着身上帶着一個個故事與設計理念的衣服穿在模特身上在面前打眼而過。或者遊艇出海遊玩,在哪個出名的海灘,享受一周夏日。

錦墨當然覺得,他們也會很快樂。那種快樂也是真實的。因為她也體驗過。但是她讨厭的是,他們高高在上的态度。用物質堆積起來的快樂,去否定另一種平實而簡單的快樂。他們甚至企圖讓另一種快樂顯得“低賤”。

惡心透了。

她進棋牌室時,她又體驗到了那種感受。

一種上等人的悠閑與自在。光鮮亮麗的表層下,湧動着下面層人的痛苦,卻被漠然無視。

其實錦墨覺得,他們這種人,才是下等人,或者下層人。

因為,于品格修養上,真的非常的低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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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墨跟着黎俊哲身後進來,隻覺得他身型異常高大,令人害怕。

所以進了花廳之後,錦墨也隻是一直在那裡站着,一時出了神。

“薛小姐?”黎俊哲喚了她幾聲。錦墨清醒過來,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叫她“薛小姐”,而不是“墨墨”。她哪裡明白,這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這男人已經琢磨出了他們之間的,“她希望”的相處之道。

雖然他覺得,所有的事情都無所謂——他當真是這樣認為,世間所有事情都沒什麼重要。薛錦墨呢,他想睡她,時機到了,睡了便好。他也并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但是也總覺得,如果她不是心甘情願,那這事情,也沒什麼趣味。

性|愛不過是那麼回事。早年他限制自己,是因為家裡管得嚴,他終究敬愛自己的父親黎英鴻,沒有要做違背他心意的事的想法。如今限制自己,是因為和薛錦墨的婚約,這是他該給的體面。

他要得到她,也是簡單的事情。可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是“心”。他奇妙的,一定要得到薛錦墨的“心”。

他自己的“心”給不給,是無所謂的。但是他霸道地,就是一定要渴求到那個小時候一頭小黃發的醜丫頭的“心”。現在她長大了,應該更懂事了。她應該明白他的心意。應該漸漸懂得兩人之間的關系。

這場宴會,是一點幼稚心使然。聽說了她要來參加,要給她最好的衣服、最貴的首飾,霸道地宣誓,他才是合适她的人。

但是,她好像并不開心。華服和首飾,似乎并不會得到她的開懷。

她想要什麼?

他不過,也是一點點,在嘗試與試探。

叫她“墨墨”,她好像并不會很開心。

叫她“薛小姐”,得來走神的她,面孔上的一絲“意外”。

是“意外”也好,總比她的“走神”“排斥”以及“故作順從”來得好。至少是她的真實感受。

注視着她清麗的面孔,已經重新步了過來,隔了幾步安全的距離,他雙手插兜,垂了眸光,看她,斟酌着措辭。這其實是此前的他,絕不會有的行為。他對世間的很多事,都無所謂。但是心裡小心翼翼的,會在意她的神情。

她好像怕他。所以,他隔出了安全距離。房間外面的喧鬧聲音,被厚重的木門進行了隔絕,這花廳裡,兩人之間,就顯得安靜。感應到她似乎還想往後退,她腳上的鞋子,跟太纖細,竟是絆了一下,她後背,眼看就要撞在門上,他伸手,快速在她後背上,墊了一下,立即感覺到,她用雙手抱緊了自己雙肩,用驚恐的眼神,擡頭看他。

心裡,起了異樣的感覺。他厭惡她這種樣子。

微微蹙了眉,“站穩。”

錦墨身體,微微顫了顫。因為他的聲音。錦墨把視線撇開。那隻貼她的手掌,撤開了。錦墨聽見他說,“你和你朋友的事,我聽說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你想幫她,我這裡可以給她幾部資源,你看這樣合适嗎?

公司也不是白養人,我會安排專門的人帶她,重點培養她。隻要她自己願意,也肯努力和吃苦,我相信她會得償所願。你看這樣,行不行?”

其餘的女人,和他,有什麼關系。根本毫無重要。他隻想看她一點,可以放松下來的神情。為此,簽一個藝人進來,有什麼重要的。

錦墨眼睛,微微睜大了,有很多不解地看他。

黎俊哲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來。對一旁的錦墨說,“過來坐,待會兒還要去樓下宴會場,要站的時間還很久。”他說着,看了錦墨一眼,微微一笑,道,“不過如果你想要快點走,我可以随時帶你離開。”

錦墨走過去,在對面沙發上坐下。黎俊哲倒了小杯紅酒,給她推過去,對她說,“别緊張,放輕松。不管害怕什麼,我在這裡,都不用怕。”

錦墨停了兩秒,端起紅酒來,喝了一口。酒精下肚,讓她額上冒出了一點微微的液體。

不知道為什麼,錦墨似乎隐約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險,在向她靠近。

對面的男人,襯衫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結實的小臂,隻見他雙手手肘擱在膝蓋上,手掌握在了一起,樣子顯得十分的誠懇,對錦墨說,“墨墨,你是希望我叫你‘墨墨’,還是‘薛小姐’?說實話,我一切按你的心願做。”

男人銳利的眸,注視着錦墨的面孔。不會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神情。很明顯,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對方臉上露出了一點慌亂,随後是更多的“不解”。

這,其實不難理解。過往,他是随心所欲的那個。都是我行我素,讓薛錦墨來配合他。現在他提出,按她的心願來,她當然會意外。

他仍舊誠懇,“墨墨,我們訂了婚約,我希望以後,我們是心意相通的兩人。我希望你心裡有什麼都可以告訴我,讓我明白你心裡所想。當然,我心裡想的,你想要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當然是酌情“告訴”,部分開放。他心裡的很多區域,薛錦墨是不必窺探和知道的。

“你看這樣好嗎?”他說,“我們訂了婚,以後會相處一輩子。”——當然不可能“一輩子”,一生那麼長,誰說得準。不過就算離婚,他會給她足夠的财物,讓她後面的生活沒有憂愁。不過這些,她不必知道。女人喜歡男人給出的“終生”的承諾,他現在要獲取她的“心”,當然要給出這樣的承諾。

花廳裡燃着一種香,好像是檀香。又或者,是那些檀香木制作的家具,發出的味道。燈光是暖色調的。隐隐約約,能聽見一點外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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