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明抱着黃金走了許久 ,想了無數個處理黃金的方案,但最後都被他一一否決。黃金這東西,很難被破壞掉,如果處理不妥當,被後來的人發現,說不定也會改寫他們的命運。
所以,江自明下定決心,要讓這塊黃金跟自己一起回去。他又思索了一下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以及成功的概率,隻要不被父母發現,成功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他看着懷裡的黃金,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如果不是這東西,他隻能活到18歲。
命運真的很神奇,居然是一塊來路不明的黃金救了自己,而來自未來的自己又穿越回去,拼盡全力地想把黃金扔掉。
……
“老江,你快來啊!東西不見了!”
文巧淑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尖銳又急促。
“怎麼了?嘟嘟嚷嚷地說什麼呢?”
江家義睡眼朦胧,有些不滿。磨磨蹭蹭地來到竈台前,看着空無一物的竈膛,整個人都傻眼了,黃金是他昨天親自放進去的。可……可裡面除了灰燼再也沒有其它的東西!
江家義趕忙去外面查看門鎖,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看起來很正常,沒有被撬過的痕迹。
文巧淑也學着他的樣子跑到窗戶前查看,這一看,還真找到了些不尋常的東西。
“老江,你快來,這兒不太對!”
兩人湊在小小的木窗前,窗戶的縫中有一些棕褐色的泥土,旁邊的窗鎖也歪歪斜斜地。
江家義的面色瞬間暗了下來,嘴角下垂,目光冰冷:“這是進賊了啊。”
文巧淑的眉頭緊皺着,明亮的黑色眸子陰沉如死水,聲音是一樣的冰冷:“可我們回來的路上根本沒有一個人,有誰能知道這件事呢?”
江家義雖然生氣,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他沉聲開口,“咱們昨天光顧着撿了,都沒好好想想那黃金是怎麼來的。現在想想,這東西有點邪性,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蹊跷。”
文巧淑點點頭,歎了口氣,眸子中有些落寞,“嗯,那就當沒見過吧。”
“對了,”江家義眼珠一轉,語氣中帶着興奮,“聽說老田最近風風光光地回來了,他肯定有掙錢的門路。”
“對啊,聽說掙了不少錢呢,也不知道在外面幹嘛?”
“幹嘛?就他那副樣子,能是什麼正經的事?”
……
江自明又回到了原來的山頭上,旁邊放着那塊黃金。在上一次遊戲中,他在這裡待了幾天也沒被人發現過,現在待在這裡,他覺得安心不少。
江自明眼神遠望,一位穿着粗布衫的年輕人正邁着穩健的步子走來,褲腳随意地挽着,手上拎着兩瓶酒,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
此人正是田忠良。
江自明垂眸凝思,田忠良與父母的見面是必然的,就算二人沒有在鎮上遇到田忠良,田忠良也會主動找上他們。
人心裡的欲望不會被一塊黃金填滿。即便擁有黃金的兩人暫時沒有被煽動,那以後呢?
可他的父母真是如此嗎?
父親溫文爾雅,文質彬彬,母親溫柔敦厚,舉止娴雅。他們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善人,但也絕對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而且父母平日裡跟他說得最多的,就是人一定不能違法犯罪,一定不能做壞事……
“明明,你記住了,以後不管怎樣,你都要本本分分做人,我們不求你對國家,對社會有多麼大的貢獻,但是一定要守法,不能做壞事。”
“是啊,明明,就算以後真的走投無路,也千萬不能幹違法犯罪的事,大不了媽媽養你一輩子。”
“我和你媽媽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父母在暾暮山說過的話回落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江自明始終認為,自己的父母絕不可能幹這種事,中間肯定還有變故。
……
屋内的兩人看到田忠良,面色大喜。
“老田,你來了,快進來!”
田忠良拎着酒,慢悠悠地坐下,看着面前的兩人,他撓了撓頭,憨厚地一笑。
“老江,阿淑啊,我這次回去,可是要幹大事的!”田忠良神神秘秘地開口,眼神意味不明。
兩人立刻心領神會,湊上前去,齊聲開口:“老田,什麼大事啊?”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幹的大事叫做合理優化人口配置,怎麼樣,聽着是不是很高級,很洋氣?”
田忠良單手握住酒瓶瓶頸,輕輕一擰,“啵”的一聲,軟木塞彈出,馥郁酒香瞬間彌漫在屋子中。他先是仰頭灌下一大口,又把另外一瓶推到江家義面前。
“合理優化人口配置?”
江家義輕聲重複了一遍,臉上才露出恍然的神色,,“這不就是偷孩子嗎?”
“哎哎哎,那不對,”田忠良又灌下一口酒,優秀醉意地開口:“這男人、女人、孩子都可以的嘛。”
“可這要是被抓到該怎麼辦呢?”
文巧淑一臉擔憂,要是被警察抓到了,那可是會死人的。
“哼,”田忠良滿臉不屑,“被抓到了就跑啊,實在是跑不過,那就死不承認,他們要是沒有證據,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而且,想要掙大錢,膽子不大點怎麼能行?你們倆這樣,能成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