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義動心了,拿起旁邊的酒瓶,咕噜咕噜了一大口,眼神堅定,大聲道:“我們幹!”
三人當即決定,先找個人試試手,而村東老王頭的孫子便成為了最好的人選。
在田忠良進屋後,江自明也悄悄地翻牆而入,整個人貼在牆上。當聽到他們又要去偷孩子時,忍不住低聲罵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罵完後,江自明也不多待,又是翻牆而出。
山頭上,江自明望向村東,眼神有些惆怅。在他偷了黃金後,這條世界線開始進入所謂的正軌,那麼王溢華最後會被他們三人順利偷走,他也不會遇上拳擊館中的王教練。
……
又是月黑風高夜,屋中三人拿着手電筒,悄悄地出門。
江自明站在山頭上,心裡堵得難受,他也很想幫王溢華,可如果這次輸掉了遊戲,那下一次可以不用玩了。
即便遊戲任務隻是偷走黃金,但笑臉顯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一共就三次遊戲,他要是連輸兩次,那他……後果簡直不敢想。
“對不起了,王教練。”
江自明望着黑乎乎的村東,眼中倒映着的卻是身姿矯健、英姿飒爽的王教練。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那團光亮靠近,直至消失,又出現……
“他們應該得手了吧,那我也快要離開了,這次這樣結束了。”
江自明死死地盯着那團光亮,語氣淡淡地,聲音輕得像是一縷随時會消散的煙。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仿佛一切都随風而逝。
許久之後,江自明抱起身邊的黃金,看着一片黑暗的村子,在隐隐等待着什麼。
刹那間,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見,江自明看着不斷閃過的各類場景,心情很是平靜。
他站在時間長河中,腦中想的卻是:下一次睜眼,會是在哪裡呢?
一陣天旋地轉後,江自明微微晃了晃頭,卻沒有睜眼,像是在感受着什麼。
笑臉一臉開心地從混沌中跑出,看着他這副模樣,不滿道:“為什麼不睜眼看看呢,這可不尊重我。”
江自明的長睫輕輕顫了兩下,緩緩的睜開了眼,入目是一片沉沉的黑,周圍是一片死寂。
下一刻,江自明陡然睜大了雙眼,“我還在遊戲中嗎?這兒不是大安村嗎?”
“是的呢,參與者,這兒就是大安村哦。”笑臉一臉壞笑地升騰至半空中,發出明亮的慘白色燈光。
江子明打眼一看,他正站在一座破墳前。
眼前的這座墳,一塊木闆斜斜的歪在一旁,上面的字也是歪七扭八的。張自明俯下身子,手掌緩緩的覆上木闆,掌心貼着冰涼的木闆,跟他的心一樣的冷。
“我果然是死了。”江自明淡淡開口,眼裡平淡如水,看不出絲毫情緒。他感覺很奇妙,眼前的場景又真實又虛幻,自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墳,可他分明覺得自己還活着,他的每一個感知都如此真切。
“放心好了,你雖然死了,但你做為遊戲的參與者,我略施小計,你又活過來了,現在的你就是活着時的你,沒有什麼兩樣。”
“那我不就是沒死嗎?”江自明的語氣仍舊很淡,雙眸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不見一絲漣漪。
“嗯,”笑臉低垂着眼,認真思考着,“可以這樣說。”
“那這次我赢了吧?”
“是的哦,恭喜參與者赢下本次遊戲,成功偷走黃金,殺死了未來的‘自己’。”
“那就好,赢了就好。”江自明淡淡的點頭,仿佛連輸赢都已然看淡。
笑臉小嘴一撇,不滿意他的表現,忽地笑臉臉色一變,一個金光閃閃的骰子出現在江自明的面前。
“怎麼樣,眼熟嗎?”
江自明看着這枚拳頭大小的黃金骰子。心下不禁疑惑,可對上笑臉那雙戲谑的眸子,腦中不斷的閃着以前的記憶。
拳頭大小但是空心的黃金骰子,拳頭大小的黃金。
江自明自嘲地笑了一聲,“整個遊戲中最重要的道具,沒有它也不會有這場遊戲,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笑臉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自明,嘴角扯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江自明隻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那枚黃金骰子,并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又何嘗不是最好的回答呢?
笑臉看着他這副模樣。也不氣惱,自顧自地繼續說着:“在很久以前,我迷上了玩骰子的遊戲。剛開始的時候。我不動用任何的力量,純粹靠着運氣,不厭其煩地擲着骰子,并且将點數一一記錄了下來,想要探索它們之間的規律。”
聽到這兒,江自明才擡起頭來,好笑地反問道,“那你發現了什麼?”
“嘿嘿!”笑臉在半空中翻了好幾個來回才停下來,慢悠悠地說着:“沒有規律,純靠運氣。”
“嗯,無法反駁。”江自明敷衍的回答着。
“後來呀,我就生氣了。把骰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抛。那骰子倒也經砸,隻有表面的一層金屑掉了下來,我又把那些金屑帶了回來,重新做了一個骰子。”笑臉說完,還不忘得意地看了江自明一眼。
江自明識趣地鼓掌,語氣陰陽着,“那你真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