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有愛我的父母和最好的朋友。”
聽到“愛我的父母”幾個字時,笑臉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才笑眯眯地開口道,“不可以哦。”
“不是你說什麼都可以嗎?至高無上的主宰大人,說話不算話,不太好吧?”
江自明輕哼一聲,嘴角向下撇着,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笑臉直接閉上眼睛,全當沒有看見,自然的開口:“我說的是,我都可以辦到。這是我對自己能力的認可與自信。而不是你所想的,我都可以同意,這是你自己的想法與想象。”
江自明聽到那離譜卻又無可反駁的解釋,眼中滿是無奈。嘴角扯出一個哭笑不得的弧度,神情複雜,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笑臉,你真棒啊!”
江自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帶着一絲嘲諷,大拇指慢悠悠地往上擡,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
笑臉笑着點頭應下。
“對了,我現在所處的是……”
江自明斟酌着開口,現在卧室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尤其是那張全家福。
江自明好怕,他害怕這不是他溫馨的家,而是另一個時間穿梭中的産物。
笑臉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開口,“你不妨仔細想想,在醒來之前,你經曆了什麼?”
“墜崖。”江自明冷靜又迅速地回答道。
對哦,墜崖,不熟悉嗎?這種感覺,你應該已經刻入骨子裡了吧?”
笑臉的臉上揚着無比燦爛的笑容,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潔白閃亮的牙齒。可語氣卻森然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窖,吐出來的氣都是涼的。
“我怎麼覺得這像是一個閉環呢?從今天晚上十點鐘醒來我就在這個遊戲中了,進入所謂的三次時間穿梭中,赢下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可這最關鍵的就是第三次遊戲。我要是想赢,就得親手殺死江自明,但又會以某種詭異的方式魂穿到他的身上,替他承受着墜崖的痛苦。我要是不想赢,你同樣會把我扔下暾暮山,體驗墜崖的絕望和無助。”
想通這一切後,江自明擡起頭,對上笑臉那雙笑得開心的眼睛,寒聲開口:“對嗎?主宰大人?”
“嘿嘿嘿,”笑臉一臉無辜,圓圓的眼中滿是真誠。
“還真是啊。”江自明看它這副樣子,什麼都明白了。
“那主宰大人,這個過程。我到底經曆了多少次?”江自明的眼神有些空洞,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對方。
“玩家小人,你誤會我了。”笑臉抽了抽鼻子,嘴角一扯一扯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死樣子。
“這确實是一個閉環,但你隻經曆了一次,骰子本就是無意間抛下的,我怎麼知道後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會預知未來嗎?”
笑臉有些尴尬,有一天它居然會被人質疑自己的能力,可惡的是,它還沒法為自己辯駁,因為它确實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這個嘛,我隻能跟你說。未來無法預知,但能改變已經發生的未來。”
笑臉不願直接承認這個紮心的事實,換了一種委婉但聽起來稍微厲害一點的說辭。
“哦,無法預知未來,挺垃圾的。”江自明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地往笑臉的心上戳。
“改變已發生過的未來,難怪啊,我出來的那段時間長河後面有一段彩色的,那就是已經發生過的未來吧。”
“是的。”笑臉紮心的表情也隻有一瞬,便又恢複了一貫的經典笑臉表情。
“我能夠魂穿到江自明的身上,是不是跟他死前許的願有關?”
江自明的腦子清醒了不少,思維像是重啟的精密儀器,快速又清晰地運轉起來。
“是的!”
“他許了什麼願?為什麼會跟我有關系?他看起來可不像是知道有兩條世界線的人。”
笑臉相當專業地一秒切換了自己的表情,那是一副很安靜,又帶着一絲決然的模樣。
“死之前居然是這種表情?”
江自明回憶了一下記憶中的自己,那又是一種怎樣的神情呢?
絕望的、空洞的、不甘的……各種負面的情緒都有,但他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笑臉仍是專業開口,切換到江自明的嗓音,“墜崖很疼的吧,我不想那麼痛苦,想安安靜靜地死,可以嗎?”
江自明聽完後,直接愣在了原地,腦袋裡像是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作響,他完全無法理解江自明在想什麼。
自己都快要死了,好不容易有一個許願的機會,他想的居然是隻是讓自己不那麼痛苦,這是正常人的腦回路嗎?不過他看着挺正常的啊。
江自明垂眸想了很久,還是不理解他的這番行為,隻能擡頭求助似的看向笑臉。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江自明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唉。
笑臉眨着眼睛,嘴巴緊緊抿着,悠悠開口:“或許是因為那時他腦子不太清醒?”
“主宰大人,為了保遊戲的公平性,許願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應該保證他在頭腦清醒有自己的意識,并且能夠獨立思考的情況下進行嗎?”
江自明也不慣着笑臉,直接就是一頓激情輸出。
“這個嘛,嗯……當時的情況啊,就是非常緊急啊,你可能不太清楚,就那麼一小會兒,我來不及思考那麼多。”
說完後,笑臉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對面的人,嘿嘿一笑。